，他们也一口咬定跟梁集无干系。

梁集近几日照常来行宫问候，笑面笑貌，跟无事人一样，着实让人气闷。

发现女君唇畔笑容加深，菖蒲不解：“女君竟不气？”

姜佛桑阖上奏表，抬眼：“气他的贪还是气他不拿我当回事？”

南州包带山海，珍异所出，一箧之宝可资数世，港口所在地的州牧更常致巨富。

处此金山银海，再清廉的人也很难做到无所取纳，而梁集就差把“贪财黩货”四个字明晃晃写在脑门上了。

斡山海之货、役利细民，与市井子孙争为奸利……

若只是贪倒也罢了，只是贪的话，在重开博易场一事上他应当比姜佛桑更上心才是。

等到博易兴盛起来，番舶一至，有下碇税、有阅货宴……这些皆需经过官署，每过一舶，他少说能得三四十万。

此外还有多种兴利取利之法。

他却宁肯坐失良机，那当初又为何那般积极？

事出反常必有妖邪。

“我给了他机会，看样子他是打算一条道走到黑了，要么所图甚大，要么背后靠山不小。”

“他的靠山不正是大王？”

姜佛桑摇了摇头。

这些天她陆续见了姜记商铺的一些暗线，再结合之前得到的消息，已经证实了心中猜测。

“那日博易场上你也看到了，多是占南国商贾。根据故临国蕃商所述，他们本有十余艘船舶，途径占南国附近时遭到袭杀，只有两艘逃出生天。”

菖蒲道：“会否记错了？婢子记得女君说过，三佛齐国才是往南州来的海道要冲，诸国蕃舶经由其境若不入其国，他们便会出师尽杀。”

“三佛齐国只是图财，过境留些货品财物便不会多与为难，且三佛齐距离大成甚远，没必要与大成为敌。占南国……”

距离大成甚近的占南，显然就不止是图财那么简单了。

大越时两国就常有摩擦，南州陷入动乱的那些年占南国境内也不安稳。

直到去岁王位更迭才将结束，发现北边的大成立国不久三易其主，占南的新国君不免就蠢蠢欲动了。

只不知那边究竟许了梁集多少好处。不过话说回来，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叛国了。

梁集本是大越一小吏，后来临阵倒戈为大成效命，才换来了这个州牧之位。

当然，站在大成的立场，他是弃暗投明。

那么如今是再一次的弃暗投明么？

“若真是这样，”菖蒲神情严肃起来，“女君，此地不能久留，咱们得快快离开。”

姜佛桑思索了一会儿，道：“我打算过个生辰再走。”

生辰？菖蒲一脸茫然。

女君没有庆生的习惯，而且女君生辰早过了……

“那些孔雀花株可都装船了？”姜佛桑问。

菖蒲回神：“已装载好。”

来容奇州最大的收获就是在此地发现了孔雀花。

女君嫌种子长出来太慢，找了当地最好的花匠，直接让连根带土起出来。

姜佛桑把批复的奏表递给她：“一并送往东宁，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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