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不对劲,暗觉奇怪,她已经会水……
又一想,这山呼海啸昏天黑地的,任何人处在其中也很难不产生恐惧,何况姜女以前就坠过水。
大掌包裹住她的手,攥紧:“别怕,有我在!”
感受到手上传递的温度,听到这句坚定有力的话,姜佛桑转过头。
有一瞬间萧元度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如在夜游,茫然的、不可置信的。
萧元度提起她的手贴在侧脸上,暴风雨中把那句话又吼了一遍。
然后看着她眼中的茫然变为释然,逐渐有了神采,紧绷的身体也一点点放松下来。
姜佛桑弯了弯嘴角,喊回去:“我没事!咱们去给渔婆帮忙……”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
疾风骤雨变为了云霓雨雾,风暴停了。
天光重又亮起,只没有先前亮堂。轻雾漫漫如透明薄绢,快慢疾徐、飘忽不定,远处的景物时隐时现,仿若仙境。
萧元度看着姜女仍然惨白的脸,戏谑道:“我记得昨日是谁跟我说要做海怪的?”
姜佛桑只当没听到。
渔婆过来跟他们致歉:“老妇估算有误,差点害了两位。”
渔家说是靠海吃饭,实则也是靠天吃饭,至少要懂得看天候、看风向、看潮汐。
她捕鱼多年,甚少失误,没想到这回竟走了眼。
萧元度抬手打断:“怪不得你。”
昨晚喜宴上他就跟渔婆说过,今日回城有事,要起早。
不然渔婆发现天有不对,大可在岛上多留一日半日的,没必要冒性命之险。
姜佛桑也道:“天相难测,揣测得三分五分已是难得,回回料准除非是神佛菩萨。老人家不必自责,好在咱们也脱险了,此次脱险全仰赖你本领老道。”
渔婆这才转忧为喜。
险是托了,却是惊魂未定。
上岸半日仍旧觉得脚下的地面踩不实,像水波一样。
恍惚间似还漂浮在狂浪滔天的大海上。
船筏在惊涛骇浪中颠簸着,渺小如一片树叶,顽强地抵抗着风浪的侵袭,希冀能不沉没。
忽然间,白浪如山倾倒,小船被抛得高高的,像是从天边坠落,势如劈箭、直入九渊……
没能如愿,还是散开了。
风暴雨急,海风肆虐,海潮也撕开了乖顺的表相,露出狰狞的面貌,嘶吼着、咆哮着,让人心生绝望——
姜佛桑蓦地睁开眼,一头冷汗。
昏暗的光线,青金色帐幔,还有搭在腰间的男人的手臂……
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不在海上,她正蜷缩着身子被人搂在怀里。
姜佛桑轻轻拿开那只手臂,缓缓侧转过身来,怔望着身畔的男人。
看了许久,伸出一根手指,在他平阔的眉宇间描摹着,而后是浓密的睫毛、高庭的鼻梁……真实的,温热的。
是啊,他在呢。
姜佛桑长吁出一口气,劫后余生一般。
萧元度睁开眼,以为自己没睡醒。
“阿娪?怎——”想问她怎么这时候醒了,怎么还把他衣裳给扒了。
话还没完就被堵住了嘴。
姜佛桑什么也不说,只是亲他。
萧元度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热情?让他想起了当年他们在东城别院的最后一晚……
一激之下什么也顾不得问了——求之不得的事。
当即把人抱起,整个压在自己身上,扯开系带、手探入衣襟……
另一章不一定有,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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