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她只是觉得……
萧元度握紧她的手:“我方才也只是随口那样一说,你心里不必有负担。哪里都好,怎样都好,有你就好。”
盛世也罢,乱世也罢,他不挑。
不等姜佛桑再开口,他霍地坐起身,随后也拉她起来。
“阿娪。”
话落,他先跪了下去。
一头雾水的姜佛桑也被他拉着跪下。
姜佛桑很快意识到什么,“你……”
“我们,”萧元度深深看着她,滚了下喉,“就在这拜了天地罢。”
没能与姜女共拜天地一直是他心中的遗憾,也是无法言说的痛悔。
总想等一个好时机,重新迎娶一回,再与她行一次大礼……
时机没等来,只等来离散。
世事无常,人事多变,他不想再等了。
姜女马上就要离开东宁,下一次相见不知在何时,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夜,就此时。
面对他的突发奇想,姜佛桑想笑,却笑不出,鼻腔渐渐漫上一股酸涩。
“好。”她道。
不设青庐,不着吉服,没有宾朋,只有相爱的两人以及当空的皓月。
肃拜再三。
一叩首,敬山川日月,倩天地为媒,祈地久天长;
二叩首,谢父母深恩,即便无法到场,即便阴阳阻隔,即便……并不会给予他们祝福;
二叩首,夫妻交拜。
他们转向彼此,久久凝望,深深拜下。
时间仿佛就此静止,过往画面纷至沓来……
直起身时,萧元度转向一边,抬手蹭了蹭鼻梁。
再转过来,嬉笑如常:“阿娪,天地为证,日月为鉴,你是我的妻子,谁也无法再将我们分开。”
“嗯……”姜佛桑眼中含泪,颔首,再颔首。
萧元度捧住她的脸,吮吻那纷落的晶莹,珍重且虔诚。
但这份温馨与美好并没能持续多久。
余光瞥到天上的月亮,萧元度浓眉皱起。
无它,残月如钩,并非满月。
岛的名字也有问题,伶仃二字实在不怎么吉利。
“改为珠联璧合岛如何?”
姜佛桑:“……”
“不喜欢?或者花开并蒂岛?鹣鲽情深岛?”
姜佛桑干脆不搭理他了。
跪得也累了,就势坐下。
整理衣裙时碰到花绣囊,停下,瞥了眉头紧皱还在苦思岛名的萧元度一眼。
打开花绣囊的系带,从里面拿出一对棕红色珠串。
萧元度注意到,岛名的事暂且搁下,手指一挑,较大的那只到了他手里。
“等——”
姜佛桑还未说完,珠串已被他戴在了左腕上。
萧元度举起看了看,觉得甚合心意:“为我准备的?”
“……是,”姜佛桑,“是扈长蘅所赠。”
一阵飓风刮过,把萧元度满脸的笑容刮得一丝不剩。
冷着脸把珠串褪下,没忘把姜女手里的那只一并夺过来,就要朝海里扔。
姜佛桑拽住他:“且听我把话说完,你再决定扔不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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