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殷奇横竖都不满意的行宫在姜佛桑看来却是含山带水、清幽迷人,想来蒲膺亦或者他手下人没少下功夫。
照此看州牧府应当也不会差,姜佛桑就问萧元度怎么不爱住?
“蒲膺把个府邸建的堪比宫城,我还不如住军中自在。”
“实在不然,你另置一座宅邸便是。”
“我一个人,睡哪不是睡?既无人同眠,又何必麻烦?”饶有深意地瞥她一眼,“在军中精力也有处发泄。”
姜佛桑:“……”
这人真是……再不相干的事都能被他拿来大做文章,七拐八绕也要扯到那上头。
然看着他瘦削的脸颊,又没法嗔怪他。
伸手抚了抚,微仰脸贴过去亲了亲他:“是不是吃住都不惯?”
萧元度抬掌覆在她手背上,贴着自己的脸摩挲着:“哪就那么金贵了?”
倒不是金贵。
萧元度衣食住行上一向不怎么讲究,但一个人的脾胃轻易很难更改。南州饭稻羹鱼为常,而他对这些只能说不讨厌,却也绝称不上喜欢。
这一点萧元度没法否认。
虽说他上一世就到过南州,然那时什么条件?有菜粥可果腹就不错了,没机会沾旁的。
现在倒是机会多多,果蓏蜯蛤他一概不碰,觉怪异、嫌腥臊。又不肯单独设灶,能吃的就有限。
姜佛桑就道:“我这次来带了个北地的庖厨给你,厨艺不比方婆差,宅邸也替你选好了。军中不合适,在自己府上总是可以改改口味的。”
萧元度眼一亮:“特意为我寻的?”
姜佛桑颔首:“我应该一早就想到……”
主要还是萧元度平日活得太糙了,南柯小筑期间也不见他挑剔饮食,就以为他适应得很好——像她当初适应北地饮食那样。
萧元度实心认为一个大男人没必要太金贵,但姜女这样为他打算,又让他觉得金贵点没什么不好。
凑近了,蹭着她鼻梁,拿腔作调:“你如此心疼我,我该怎么报答你是好?”
“……”姜佛桑把他脸推开。
萧元度哈哈大笑,重新把她揽回来:“你倒不必担心我,我会尽快适应。不信下回再见你给我做碗鱼生粥试试?”
留了个心眼,不说这次,偏要说下回。
姜佛桑微讶:“你还记得?”
“你说什么我都记得。”眼含深意看着她,“鱼生粥不正是南州盛行的?”
姜佛桑抿唇笑:“那下回不做豆羹了,就做鱼生粥。”
“两个都要,还有醴酪。”
“好大的胃口!”
“这就叫大了?再吞下一个你也不妨事——”
话落,一个饿虎扑羊。
直到姜佛桑求饶……
她觉得真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来东宁已快三日,全在榻上耗着。
虽说州牧府中有个突然抱恙的“邬钊”顶着,轻易不会出纰漏;他在东宁这几个月也难熬,她亦想体谅他……实在是吃不消。
打定了主意,无论萧元度再怎么歪缠,她都只作不闻,不动如山。
萧元度没辙,只好与她谈起正事来。
蒲膺死后,东宁州的百姓额手称庆罢就忙着烧香拜佛,所求不多,只求新州牧不要比前州牧更恶。
新州牧到任以来一件恶事也不曾做,还为驭伏王筑坟,甚至允许百姓祭拜——此举算是为萧元度拉足了好感,即便还没来得及做多少实事,百姓提起他都是赞誉居多。
在姜佛桑称道东宁官署和军中的风气比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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