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家虽算不上冠族,在逐鹿城中也算是大姓了。
史弼起家之前与蒲氏家主称兄道弟,蒲氏家主非但有从龙之功,还是为史弼挡箭而死。史弼统一南州后大封群臣,蒲氏家主居首功,诸子中既有封疆之吏又有天子近侍,可谓荣耀之至。
正因恩宠隆盛,素日里族中子弟欺男霸女、横行无忌,气焰极其嚣张,根本不受王法约束。
更别提还出了个“东宁王”蒲膺。
谁能想到赫赫扬扬一大家族,眨眼间便就败落了。
蒲膺的确看不上新任国君,接驾时也确有诸多失礼之处,后在属吏的提醒下才收敛了态度,不情不愿地护送王驾返还王城。
正准备犀游夜宴之后上表奏请回东宁,孰料夜宴之后迎来的是满门覆灭。
看着从蒲家府邸内搜出的那些“证据”,蒲膺哑口无言。
他没有想到,仅仅是醉后的几句牢骚之言,就要了他的命、葬送了整个蒲家……
除了早一步血溅九龙池的蒲荐,以蒲膺为首的青壮子弟尽皆被斩,罪名是“有不臣之心”。
唯老弱妇孺得免。只是要举家迁至东北方的顺德州边邑莱阴县,那里土地山险,多深林,人员希少,开荒以外只能食海物以自活,生存较为艰苦。
但这已是网开一面的结果。依史殷奇本意,是要将蒲氏一门亲友尽诛的。
史殷奇以往做事都会招致许多朝臣反对,这回却是清静得很,无人为蒲家说一句话。
说到底,蒲膺自恃功高,眼睛长在头顶上,这几年没少得罪人。又不约束亲族,族人恶行累累,他自己在东宁做下的那些事也是罄竹难书,杀机早已埋下,得此下场当属早晚。
城中百姓对此更是额手称庆。
“苍天有眼,可是去了一窝害虫!”
“已是那么大的官了,怎么偏生想不开要谋反?”
“人心总是不足的嘛。”
“我怎么听闻是他那弟弟意图轻薄琦瑛妃,被国君一怒之下当场砍了脑袋……”
“我母家兄弟认识犀游苑当值的守卫,也是这样说!”
“啊呀,果是妖妃!”
“倒也怪不上琦瑛妃罢?蒲荐若不色欲熏心,岂能招来如此祸事。”
“她能蛊惑得了君王,就能蛊惑得了别人。焉知不是她不安分……”
“小声!被人听见,你有几条命?”
众人压低了声量,仍旧叽叽喳喳议论得热火朝天,不过重心已经变成琦瑛妃与蒲家兄弟的情仇纠缠。
唯有靠里一桌的客人甚是安静,从头到尾一句话没有,只一杯接着一杯的饮酒。
一壶酒尽,留下钱,起身出了酒肆。
外面比里面还热闹。
蒲氏封府,一干家眷今日就要在官军押送下出发前往顺德州。
长长的一列从面前经过,放眼望去,个个面若死灰,时不时传来几声啜泣……
道两旁围观的百姓却喜兴似过年,对着人头接耳指指点点。
等到队伍远去,聚集的人群总算散开。
萧元度看着稀稀落落的人流,想到姜女让人捎了话来,等她处理了一桩要紧事就出宫城来见他。
原来就是这桩要紧事。
又看了眼当空的日头,转身,迈步。
不是很想回南柯小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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