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苗子的一把手都凑不齐。
用是要用,但也并非来者不拒。留下的要么有品德、要么具才干,甚至不乏因言获罪从天牢中放出来的耿介之臣。
当然,任用的这批旧臣都是与当朝没有直接利害冲突的。
似那些声高名显且死忠前朝的,他们的一举一动很可能煽动百姓引发动乱。未免对本朝产生威胁,必须除掉。
同时也是借他们的人头来示威。
对于旧臣来说,改仕新朝,实有诸多不易。
并不是所有的前朝官员都念着光复大越,毕竟愿意改仕的基本也都是对大越失望透顶的。
然而他们身上打着大越的烙印,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他们既要与前朝划分界限来换取活命,也要为新君王效力来获取利益。行止要比寻常官员更加小心,建功立业之心也更切。
因为他们心里清楚,国君虽然用他们,也防着他们。
所幸前面两任君王都还算宽宏,然这第三任……
本就提心吊胆,结果前些天又发生了蹇浒行刺琦瑛妃之事。
蹇浒同样有着大越旧臣的印记,虽远离了朝堂,琦瑛妃但有株连之意,谁又躲得开呢?
一时间,朝中那些旧臣几乎人人自危。
尤其是与蹇浒有过往来的以及往日痛斥过琦瑛妃的。唯恐琦瑛妃借此大作文章、公报私仇。
然而琦瑛妃并未将事态扩大,只处置了蹇浒一家。
国君闻知此事后勃然大怒,命人彻查到底。搜查、审问不止,听闻还欲将旧臣尽皆杀尽。
琦瑛妃好一番苦劝才算把国君拦下……虽只是听闻,不知为何就是让人信服。
至此,旧臣们对琦瑛妃的观感可谓复杂至极。
前有窈丽少妃害得大越动荡十年,他们也因此对后妃干政更为敏感。
可琦瑛妃窈丽妃似又不同,她非但没有祸乱朝纲之举,还试图匡扶懈怠昏暴的国君,同时也保全了他们的身家性命。
而且,她信任他们……
对于他们这批旧臣而言,最难得莫过信任二字。
旧臣们不说感恩戴德,至少对着这么一个人,那句妖妃是无论如何出不了口了。
宴至中途。
史殷奇挥退歌舞伎,有宫侍牵马上殿。
这马是出巡时某州牧所献,头细颈高、背长腰短,皮薄毛细、通身赤红,眼神更如虎豹一般凶横,一看便知不凡。
史殷奇一向爱马,得此良驹后更是宝贝无比,不仅为它打制了纯银食槽、纯金锁环,光服侍它的马奴就有数十人。
又觉只能自己观赏与锦衣夜行无异,恰巧这马三岁生辰到了,这才有了此次夜宴。
“此马名赤骥,你们觉得如何?”
大臣们互视一眼,会意于心,纷纷附和。
“马中王者……”
“千里神驹……”
有那几位擅于逢迎的,得了准许后起身绕案上前,更从细处夸起。
夸它缎子似的毛发与修长的四肢,以及并不曾亲眼见识过的速度与耐力。
史殷奇听得心怀大悦,走下去与群臣交谈起来。
婀媃妃也跟了下去。
姜佛桑坐于位上未动,静静看着大殿上的一切。
也有人在看着她。
姜女贵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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