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了一下,拉她坐好。
何瑱隐晦的白了一眼。
钟媄却不肯安生坐着:“五表兄若是不参加比试,我才不来看呢!”
说罢起身要走。
佟夫人看了贾妪一眼,贾妪低声道:“婢子该劝的都劝了……”
包括佟夫人在内,好几道目光都若有似无地扫过姜佛桑。
姜佛桑目视前方,只当听不见。
这边,岳夫人和钟媄还在拉扯。
那边,已经就位的年轻儿郎们,摩拳擦掌的同时,也交头接耳起来。
“萧五不会不来了吧?”
“许是,忙着守城门呢。”
“哈哈哈哈哈,他萧五也有今天!”
“守城门怎么了?你们也都看到他娶的那个新妇了,我要能娶个那样的妇人,守茅厕我也愿意!”
“你愿意,人家未必愿意呀!”
“要不怎么说萧五眼瞎呢,半点不懂怜……”
“嘘!快别说了!那霸王来了!”
钟媄眼睛一亮,冲入场处招了招手:“表兄!”
姜佛桑顺着看去,前方驭马入场之人,可不正是萧元度。
胯下骏马、手中强弓,都不不妥。只是衣着……
姜佛桑愣了愣,看向左右,发现其他女眷也是同样惊愕的神情。
北帐那边,方才还说得热闹,这会儿亦是死一般的静寂。
即便看不到萧琥的黑脸,大约也能猜到他此刻的心情——该是恨自己没有早点抽死这个孽子吧。
北地男子不似南地郎君们褒衣博带,多着简单利落的直裾。
而萧元度今日却穿了件玄底窄袖圆领袍服,通身都是和他嚣张气焰极为相称的金红二色大花纹。
头发也没有束起,就那么披散着,并没有很长,参差不齐的、最多只到肩膀以下,额间系扎着小指宽的丝状编织物用以固定,再配上腰间的革带、脚上的长靴……明晃晃地异族装扮。
所过之处,众人无不为之侧目。
场中气氛骤变,萧元度浑不在意:“谁说我不敢参加的?”
方才还议论地起劲的一众儿郎,眼神飘闪,憋了又憋,到底没人当这个出头鸟。
萧元度冷蔑一笑,看向主持本次比试的司仪:“还不开始?”
司仪望向主台,没等到萧琥发话,时间也确实到了,便让人敲响铜锣,扬声宣布,“比试开始!”
正所谓“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从一个人所用的兵器,大致就能推断一个人的实力。
姜佛桑虽不太懂,也能看出萧元度的弓箭是近二十名比试者中最沉的那个。
卞氏见她目不转睛盯着场中,还以为她是担心。
“弟妇只管把心放到肚子里,五叔悍勇,身手极佳,尤擅弓马,这些年轻子弟中,等闲能赢他的没几个。”
姜佛桑也不知她从哪里看出自己在担心,又不好说破,只好委婉一笑。
“是吗?那夫主还真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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