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打杀杀,老了晚年,心里多多少少都会有种英雄迟暮的悲凉感,只不过有的严重,有的看不出来罢了。
徐掌门一听,激动道:“真的?真能治?”
萝婵点头:“嗯,只要你听我的话,我保管你半年后自在的归家。”
营养跟得上,再给他找点活忙起来,适当的心理疏导和药物辅助,半年就差不多了。
萝婵能看这病,她觉得纯粹是上辈子托的福,这儿的人对心理疾病没什么研究,出了痴傻,癔症,剩下的通归为心病。
徐掌门好久没这么高兴过了,他也不管萝婵说的是真是假,反正有条希望,干嘛不抓住呢?
“若是打扰半年,老夫自会出银两,不知诊金多少,夫人您尽管提。”
徐掌门年龄大了,就算想让他忙起来,也不能给他分太重的活,萝婵想了想道:“您把药钱付了就好,住宿费就不要了。”
徐掌门:“这怎么使得呢?夫人放心,老夫这次来,备的银两可不少。”
说着,身后的弟子就提上了一沓银票。
萝婵轻飘飘地抽了一张道:“就收这么多,至于剩下的,若是徐掌门愿意,我还想请您帮个忙。”
徐掌门:“您说。”
“坛中来了一批新的坛生,还没练过基本功,徐掌门若是有时间门,能否帮他们起个蒙?也不用教太难的,就教个蹲马步,和出拳就行。”
人到老了,大多都会喜欢亲近孩子和动物,让徐掌门去教孩子,一方面能给他一个相对宽松的环境,二是能让他忙起来,没时间门心慌。
徐掌门没想到萝婵提的是这事,教个马步也不算什么,便答应了。
浮生坛的坛生出身都不太好,不是孤儿,或者穷得揭不开锅,要不然,没人会把孩子送来魔教。
萝婵下午就跟栾槿说了此事,有人帮着干活,栾槿自己赞同。
也许是这些孩子太可怜,激发起了徐掌门的一片怜爱之心,教起基本功来一点不马虎,慈中带严,算得上一个合格的名师。
萝婵越看越不对劲,趁着休息时,问徐长老道:“蹲一次马步,休息时间门这么短吗?”
她当初可是蹲一分钟,休息十五分钟,算下来一个小时就蹲了四分钟,栾槿还连连夸她有天赋。
徐长老道:“怎么能总歇着?蹲上个一刻钟,让他们喘口气就够了,不吃苦,怎么能练好基本功?”
萝婵:“……那等到练拳的时候呢?”
徐长老:“先在手臂上绑沙块,然后打连环木桩,最后要在岩石上练打击力……夫人不如问问栾圣主,他应该比老夫懂。”
萝婵干笑道:“我是得好好问问他。”
当天晚上,萝婵进门就把栾槿推倒了,骑在他平坦的腹肌上道:“好啊,栾圣主,您的谎话真是炉火纯青,我都被你骗一年了!”
她今日上午还蹲了三分钟的马步,栾槿还夸她进步了。
栾槿歪头,说道:“本座何时骗过婵儿?”
“是谁跟我说,练拳的时候空手打就行?又是谁跟我说,蹲一次马步休息一刻钟的?”
栾槿顿了顿道:“本座说的。”
“你还说没骗我!”
栾槿面色如常道:“你已经过了习武的年龄,再说从未练过武,一下子练太猛,只会望而却步,说不定就坚持不了这么久了。”
萝婵半信半疑道:“真的?”
确实,如果太苦了,说不定她早就放弃了。
栾槿点头:“真的。”
反正他没教过夫人,他觉得就应该这么教。
这一页算是翻了篇,虽然萝婵觉得栾槿八成说的是假话,但她已经适应了这种散漫的练功方式,也不想改了。
徐掌门每天忙忙碌碌的,有了正经事干,食欲自然就有了,气色也一天天的转好。
他刚来的那段时间门也是天天晚上吼,不过没关系,几个坛生冲进屋,点上个睡穴,老头就能一直睡到天亮。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晚上惊醒的毛病忽的就消失了,但他还舍不得走,放不下浮生坛的这群孩子。
要不是萝婵拦着,小老头差点就把祖传的剑法手把手的也教了。
最后还是他的大女儿来了,才把老爷子接走了,结果没过两个月,又给送回来了。
因为老头回家之后又闲了下来,整个人都提不起来劲头,在屋子里郁郁寡欢。
徐掌门的大女儿是个很讲道理的女侠,给浮生坛送了不少银子和礼品,就想把老头放在这寄养……等他老人家什么时候想回家了,她再来接。
萝婵治好了徐掌门的病,这事很快就传了出去,听者都是砸了砸嘴,谁能知道呢?当初萝家应是要断绝关系的二女儿,居然是个难得的圣手。
这等于给了萝家一个响亮的大耳刮子。
说到萝家,那是一年不如一年,去年萝涛养的上门女婿失踪了,找了大半年都没找回来,大女儿萝映雪的年龄又大了,只能给她急忙找了个现成的上门女婿,萝涛的一个弟子。
这个女婿虽然不如钟峰长得好,嘴也不够甜,但好在为人踏实肯干,也算是得了萝涛的衣钵,勉强能撑得起门面。不能说是神医,但也是一位有担当的好大夫。
至于萝映雪嘛……萝婵就怕这丫头恋爱脑,放着好日子不过,用冷屁股贴人家热脸。
各人自有各人的命,好路坏路都是人走出来的,萝婵也帮不了什么,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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