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两个人最远不过是坛中与后山,突然要远行,栾槿便有些舍不得。
如果是单纯的旅游,萝婵就跟着去了,可他们这次,是用非正常手段去回收房产的,带着萝婵并不方便。
尤其是兰门门徒在狗急跳墙的情况下,说不定会出什么岔子。
萝婵便劝他:“只是两个月而已,坛中有人守着,我也不会外出,出不了什么事情,倒是你,记得把我做的毒药带上,注意安全,我等着你拿地契回来。”
栾槿大掌捂着她的小脚,说道:“本座将亭山留在坛中,你有什么事便写信给我。”
萝婵:“好,我一天一封信,看到圣主厌烦为止。”
“你若是累了,就不要天天去草药堂,小心身体,冬日天寒,你是第一次在浮生坛过冬,别染了风寒。”
萝婵伸手掐了掐圣主的脸蛋,可惜他上没有多少肉,就掐起了一层皮。
“我是大夫,定会注意自己的身体。我给你带的药,你也要按时熬了喝,这事我会再叮嘱明图一遍。”
栾槿任由她的小手在自己的脸上肆意妄为,薄唇有点漏风地道:“你看伤患时的盖布,本座让明图给你做了许多,你用就好。”
栾槿平时话不多,今天一改往日惜字如金,断断续续地叮嘱了不少。
按理说,萝婵最不耐烦男人话多,但可能说话的人是栾槿,她便没了不快,还听得暖洋洋的。
萝婵笑着道:“阿槿今日的话,能顶上过去几个月了。”
栾槿摸了摸她的脚背,他的指腹上都是老茧,摸得萝婵脚背痒痒的。
他垂着眸,月光把鼻梁打上了一层暗影,动了动薄唇道:“你在坛中安心等我回来。”
萝婵:“你回来的时候,我没在坛里,应该就在后山,跑不远。你还不知道我?不会骑马,也不会御马车,还能去哪儿?”
萝婵拉着他的手,让他躺下来,她枕在了他的手臂上,望着窗外的月光道:“你不用太赶,在过年前回来就行。”
栾槿性子虽然冷了点,但待她是极好的,开始她只是试试的心态,可两人哪方面都和,也处出了感情,就这么长长久久的过下去也挺好。
栾槿这人不好女色,就可她一块地刨,喜欢她,便什么都想给她。
虽然她从没说过,但自从来了浮生坛,除了嫁妆里带来的,栾槿隔三差五就会让明图给她往屋里搬东西。
她大衣柜里装满了各种衣裳不说,就连梳妆台里的首饰都快溢出来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萝婵就是再理智的性子,也被捂热了。
两人窝在一块,东说一头,西说一头,等天都亮了,栾圣主才反应过来,他还没趁着最后的时间温存呢……
萝婵从后半夜就开始醒醒睡睡,醒来了就说两句,说累了就眯一会。
感觉放在她肚子上的大掌有点不规矩,萝婵掀开了眼皮,看了眼蒙蒙亮的外面,拍了下栾圣主的手背道:“到时辰了,你快出发吧,等你走了我好睡觉。”
她体力可不如栾槿,心有余而力不足,没精力陪他瞎闹了。
真要是办起事儿来,她都怕中途睡着了……那就太伤人自尊了。
栾槿:……
栾圣主再一次清楚地认识到,人真的不能话多,会耽误正事。
等栾槿一步三回头地出了坛口,再回头时,他夫人已经往回走了……
萝婵倚着双梅道:“快快快!回去赶紧给我弄口吃的,我要睡觉!”
萝婵心想:这谈情说爱还是得白天来,晚上就得干正事,运动有益身体健康,还能促进睡眠。
双梅好奇道:“小姐,姑爷要走这么久,您不想他啊?”
怎么一点没见到她家小姐哀愁呢?这情郎远走,正常女子不都得哭一哭的吗?
萝婵:“想啊,所以我得赶紧睡觉,说不定就在梦里等着我呢。”
萝婵吃完饭睡了个回笼觉,梦里除了周公,没有半点她相公的影子。
再醒来已经过了晌午,萝婵揉了揉眼睛,别说,可能是后反劲儿,她还真有点想栾槿了。
当天晚上,萝婵吃完了饭,坐在亭子里消食赏月,就见一只通体乌黑的鸽子飞进了院子里。
这鸽子原本是赵坛主用来传密信的,后来就被浮生坛收为己用了。
亭山接住鸽子,把它脚上绑的信解了下来,递给了萝婵:“夫人,圣主的信到了。”
萝婵算了算时间,这才走了几个时辰,栾槿估计是一停下来休息,立刻就写了这封信。
拿着信回到屋中,萝婵在灯罩下将信展开。
信中就写了一句话:“古人常道,多言数穷,不如守中,本座现下十分后悔。”
这句话的意思是,人的话太多,时常会让自己陷入困境,不如少说点,放在心里就好。
想着栾槿木着一张脸,写出了这种俏皮话来,萝婵“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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