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感受着怀中的温度,栾槿深吸了一口气,他的心里似乎多了点什么,但又形容不出来,只知道那是一种会让他想加快脚步的念头。
听到漆黑的房里响起的铃声,栾槿从不慌乱的心绪微微颤动,随着铃声叮叮当当了起来……
萝婵没有起床气,只要没累到,生物钟准时准点,一睁眼,果然她的相公正在直勾勾地盯着她瞧。
小脑袋瓜往栾槿的怀里拱了拱,萝婵手掌像猫一样,在栾槿的腰腹上抓抓合合。
“你醒的真早。”
栾槿从小天不亮就要起床练功,早就养成了习惯,再说他警惕性高,稍有些风吹草动就会反射性地睁眼。
在浮生坛里过活,没有这样的机敏性,出几次任务就得把命搭上。
“本座睡几个时辰就够,白日里可以打坐调息。”
萝婵睡意醒得差不多了,她惬意地枕在栾槿的胳膊上,捞起了他的手,仔细打量起来。
她怎么感觉,这手上的伤痕好像又增加了?
有的才刚刚合上血痂。
“这是怎么弄的?”萝婵指着新添的伤口道。
栾槿垂下眸子,平淡道:“不小心刮的。”
“单看阿槿的手,要是不说,我都得以为你是个新手厨子。”
栾槿没听出她的调侃,一本正经道:“本座用刀器从来不会伤了手,菜刀便更不会了。”
上百种兵器暗器,栾槿手到擒来,玩得比笔墨纸砚还要轻松。
萝婵对这个棒槌的幽默感已经不抱有希望了,他可能都不知道幽默是什么。
“晚上回来我给你涂药,我调的药灵得很,你手上的这些小疤痕都能淡化。”
栾槿不在乎有没有疤痕,但他娘子想涂,他自然依她。
“今日还去草药堂?”栾槿状似无意地问道。
萝婵琢磨着今天要干的事情:“上午要把院子里的花和菜种了,还要画图纸,想打点东西。”
对于萝婵想做的这些事,栾槿什么异议都没有。
“你喜欢吃什么菜,我多种点。”
栾槿没有特别喜欢的,便道:“种你喜欢的,本座都可。”
真好养活。
“听明图说,化直让你帮忙看伤患,你若是不愿,自可拒绝。”
不知栾槿怎么又提到了这事,萝婵道:“没有,你也知道,我在家里学了这么多年的医术,总不能荒废了,处理点小伤对我来说是练习,跟你们每日练武一样。”
栾槿默默把嘴里的话咽了下去。
他本想说,若是萝婵不愿,不去了都行,想要抓什么药,吩咐明图去做。
“你可要好好保护自己,我可不想哪天看到受伤的你去那。”
栾槿心想,并非是他自傲,而是还真没人有这个本事。
对战中,有些锐利的剑气和飞溅的碎屑难免会伤点皮肉,但顶多也就是在手上留几道伤痕。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萝婵才催促栾槿起床,仿佛她不说起身,这男人就能一直陪她躺下去。
这可不行,她可不想做迷惑君王的妖妃。
说起妖妃,萝婵想起了昨日路上遇见的成坛主。
“话说,我昨日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位坛主,一时冲动说了些不太中听的话,可会给阿槿添麻烦?”
栾槿一直没提这事,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说。
栾槿穿着衣裳,稀松平常道:“无碍,成坛主昨日突发意外,暴毙了。”
不只成坛主,还有几个一直不太消停的老坛主,非常有缘分的集体暴毙了。
只少了一个赵坛主,在他结亲那日突然有事出坛了。
没关系,反正早晚得回来,到时候再收拾不迟。
萝婵:……
昨天上午还中气十足喊她放肆的老头,一晚上就暴毙了?
这事要是没蹊跷,她是怎么都不会信的。
联想起昨日栾槿身上浓郁的花香,栾槿说过,那是“遮掩血腥之气”用的,再想到明图和栾槿手上的伤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若是原“萝婵”,可能这会儿早就吓得泪眼潺潺,还得后怕昨夜躺在身边的人,竟是个刚杀完人的刽子手。
但萝婵并不会,打一开始她就知道栾槿是个什么样的人,也知道这是个“你不杀我,我就会要你命”的世界,不能用普世的那套规范来约束他。
以绝后患,对于她和栾槿,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萝婵仿佛毫未察觉,系好衣带从纱帐里走了出来,笑着道:“我给你梳头。”
栾槿似乎也在等她的反应,他的小妻子很聪慧,未必看不出这些端倪,若是因惧怕,而与他生了间隙……
那栾槿也不后悔杀了成坛主,不为别的,至少威胁不到萝婵,就算她怕了他,也没有办法。
谁知他的小娘子一点儿也没生分,拿着梳子就把他按到了椅子上,还笑着道:“我给你编个麻花辫可好?”
萝婵这话本就是逗他,可是正经的栾圣主当真了,毫不迟疑地道:“可。”
萝婵:……她要是说,给他左右两边各梳一个辫子,这木头保管也得说好。
萝婵当然不能给他编麻花辫,平日里在房中玩玩还好,出了这个门,还是得维持住栾圣主的威仪。
反而是栾槿一脸疑惑地道:“不是麻花辫吗?”
萝婵:……小老弟,你可真好骗啊。
当然,也不是人人都能骗栾圣主的,得是他捧在手心里都怕滑下去的夫人才行。
萝婵自然懂得,她笑着扑在他的背上,说道:“编,等哪日你有空闲,我给你编一头麻花辫!”
五岁女娃的发型啥样你啥样,少一根辫子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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