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牢?
桃幺,阿娘和大哥正在受苦,你怎么还有工夫和桃家人慢慢掰扯?还是说,你根本不在乎他们是死是活?!”
她若不在乎,何至于要冒着生命危险下山来桃家?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桃夭手里不松,面色却忍不住发沉。
是,她是借了桃幺的壳子活在当下,理应替她收拾闯下的烂摊子,且她虽不情愿管,却没有打算敷衍了之。
可惜,她的真心,看在桃家二哥眼里,那是一点也没有,所以当初在昆仑的荼蘼殿,他和自己叫嚣,如今到了桃家正堂,又来叫嚣!
何着对他来说,她莫不是空得很,有事没事喜欢和人掰扯?便就是她很空,便不能寻个志同道合地掰扯,非要和桃家一群伪君子多言?
若非一心想要救人,她何必多费力气?结果她的诸多考量,到了二傻子眼里,全是错。
再退一步,她学桃家二哥叫嚣,便可迫使桃家放人吗?
她家二哥得有多天真,才会以为凭借她和陆离两个人,便可叫桃家人心生畏惧,立刻交出桃幺的母亲和阿兄?
可叹桃家二哥看桃夭面色发沉,越发撕心裂肺道:“桃幺,你自小好胡闹,不知惹出多少祸端,可阿爹和阿娘从来不骂你,还一心护着你,这些难道你都忘了吗?”
桃夭蹙眉:“二哥,莫要叫人笑话!”
“别喊我!”桃家二哥厌恶地拂袖,“我看你是上了昆仑就忘了本!”
“……”
这时,安坐于正堂下的桃族长和诸位长老嘴角轻勾,一派心情极好的模样。
他们可不要心情很好吗?都不必他们说什么,桃家二哥就做了对付她的刀,她要是桃家人,也得笑死!
只见桃家二哥自不量力地伸出食指,不怕死地戳着一众桃家人喊:“桃幺,你若还认我是你二哥,认阿娘和大哥,那便立刻将他们救出来,你若不救,那我就自己去救!”
说着,桃家二哥便要冲下台阶。
桃夭猛地起身,二话不说,一边抬脚将桃家二哥踹下台阶,一边对陆离急言:“陆师弟,给我捶晕他!”
“诶?哦。”陆离纵身跃下台阶,抬手将摔了个狗吃屎却挣扎着要起身的桃家二哥,一掌劈回了狗吃屎。
人是晕了,但怎么处置,陆离不确定,于是,他抬眸看桃夭。
“二哥久不回桃家,想来十分思乡,陆师弟不妨唤出白虎,让小白带二哥去湖上兜两圈,平一平他的思乡情切。”
陆离眉角一抽:“桃师姐,他晕了。”
“乡情可入梦乡。”
陆离再不多言,衣袖一甩,白虎跃出。它张嘴,叼起昏厥的桃家二哥,头也不回地飞出了桃家正堂。
而后,陆离才转身走上台阶,回到桃夭身后立定。
桃夭也坐了回去。
第二回合的交锋,托桃家二哥的福,她败。
但经此一闹,桃夭也不算全没有收获,至少她清楚地了解到,要在情理这条路上叫桃家人哑口无言,很难。
因为桃二说得明白,桃家人处置桃幺一家,乃人证物证俱全。
虽说,所谓人证物证俱全多是桃家人做出来的假东西,可若不能推翻这些假东西,她便不能从情理上胜出。
而情理是她破局的唯一选择,因为她太弱了。
输便输了,重整旗鼓便是,毕竟失败是成功的老母。
“桃七长老,本尊的父亲死了?”
“可不就是死了吗?”桃七假作悲伤叹气,“本是一个年轻有为的家主,却因为教子无方,枉送了卿卿性命。”
桃夭忍不住勾唇,笑了起来。
她倒不是觉高兴,不过是有感于桃家人的有意思,明明桃七聪明地很,偏偏不得上面几个长老的理解,也不知道他寂寞不寂寞?
“桃七长老,你所谓的教子无方,无非是指本尊可能偷了桃家禁物,是也不是?”
“桃仙尊肯认便好。”
这是迫不及待地给她定罪了?
“那若是本尊肯将桃家禁物归还,桃家便能饶过本尊的母亲和阿兄吗?”
“……诶?”桃七惊,未曾料到桃夭会这么说,于是,他悄悄斜眼去看桃族长,可桃族长敛着眉目,仿佛睡着了一般。
桃家是不是真想寻回禁物,还是个未知数,但桃家要杀桃幺一家,却是毋庸置疑。或者说,若禁物还在她手里,她死了桃家也能拿得回。
这该是桃家原本的打算。
只不过,她成了上仙弟子。
得不到桃族长指示的桃七,只得硬着头皮问桃夭:“桃仙尊愿意交还禁物?”
“哈哈哈……”桃夭仰天大笑,“桃七长老,本尊可不屑于干那偷鸡摸狗的事,禁物不在本尊这里。”
啪嗒——桃二一不小心,又踩碎了一块砖,待今日的谈话结束,桃家这雄伟的正堂,可会变得坑坑洼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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