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书她熟,洋洋洒洒一通写,开篇写完,香才烧去了四分之一。
一炷香,默出一本名著,委实不现实,再说就算她真有本事默写完,她还真默写了?
怎么可能?!
她若写完了,上仙又何必辗转反侧,非要收她上山?
要想勾住一个读者的心,字数的多寡远没有开篇的精彩来得重要。所以,斟酌之下,桃夭又开新坑。
她决定将四大名著的魅力一次性全给到上仙,这对一个真正钟爱话本的读者来说,是不可抗拒的巨大诱惑。
一个时辰转瞬即逝,岑夫子喊停笔的时候,桃夭一身上下,全是墨迹。
大师兄气得丢开笔,怒不可遏地起身,这一起,便将书案牵倒,光秃秃的卷子落地,摊开在人前。
桃夭本能抬眸,见偌大的宣纸上统共没落下几个字,大师兄察桃夭看他,便睨了她一眼,她来不及收起嘲讽的轻笑,却见大师兄的目光落在她的宣纸。
糟糕。
“桃夭——”大师兄咬牙,“原来是你。”
“呵……呵呵……”桃夭急忙趴上宣纸,遮住自己的笔记。然,到底为时已晚。
山中有人写情诗勾搭上仙,这些情诗大师兄曾一首一首读过,他不知谁写,却记得写的人的笔迹如何。
可叹她一时得意,叫大师兄发觉真相,若大师兄高喊一声,说出她便是曾经调戏上仙的罪魁祸首,她可还能留下全尸?
这一想,桃夭焉了。
待岑夫子收走宣纸,送往荼蘼殿时,大师兄恶狠狠道:“桃夭,你给我死过来!”
她敢不去吗?自然是不敢的。
怕死的桃夭,戚戚哀哀地跟着大师兄,一路走到荼蘼殿外一角:“大师兄。”
“你竟然敢骗我?”
桃夭没有立刻答。
大师兄固然表现地很生气,可若说他气到了失去理智,似乎又没有。因为他特意把她喊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悄悄训诫,显然大师兄无意捅破这桩事。不管大师兄因何要护着她,她自是不能辜负大师兄的一片苦心。
所以,桃夭立刻抬起衣袖,双手抹泪:“大师兄,我真的真的不想骗你,我是怕你把我赶出昆仑山,不得已说了假话。”
本就盛怒的大师兄,直接被桃夭气冒烟了,他震惊地指着自己:“照你的意思,还是我错了?”
“大师兄说得哪里话,大师兄怎么可能错?大师兄自然永远是对的。”
“呵。”
冷笑的师兄,貌似怒气少了一丢丢?
难道说,这厮是个面冷心热的软心肠?
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测,桃夭哭得更悲伤了:“大师兄,我虽才来昆仑,对昆仑一知半解,但我确信大师兄是难得的大好人,好的不能再好的那种。”
“咳。”大师兄淡淡睨桃夭,怒气几乎消弭,“桃夭,你虽然胡闹,但眼光不错。”
“是是是。”
“是什么是?!你该不会以为说两句好话,就能把你欺瞒我的事一笔勾销了?”
“这个……那个……大师兄,话也不能这么说,虽然我是瞒了你,但你得到了一次接近景之上仙的机会,也不亏啊。”
“……”大师兄愕然,眼看又要爆炸。
桃夭急忙找补:“大师兄,此番擂台赛,昆仑上下皆知大师兄修为了得,我以为他们以后和大师兄说话定然会更加尊敬。
尤其是二师兄,三师兄和四师兄,再和大师兄搓麻将的时候,心里难免会掂量一二,少不得让大师兄多赢两把。”
“会……吗?”
转危为安的机会已经递到眼前,她要抓不住,就是蠢货!
桃夭头如捣蒜,以此生最真挚的目光宣言:“为什么不会?要是景之上仙和大师兄打麻将,大师兄敢赢吗?”
大师兄若有所思:“好像有些道理?”
“那是相当地有道理。”
大师兄不说话,只一双莫测的眼睛瞪着桃夭,瞪得桃夭心里惴惴,不知如何是好。
正此时,荼蘼殿内,岑夫子大步流星,走了出来:“列位,决赛胜出者,乃四危山桃夭。”
“……”
大师兄眼睛一眯,杀意突起。
桃夭不由地惊恐着倒退两步:“大师兄,决赛结果已出,我已算是销恨山上的人,大师兄便是要动手,也至少挑一个景之上仙不在的日子。再说,大会儿都往这里看呢”
大师兄瞥了一眼众人,而后拂袖,勾出一个似是而非的浅笑:“桃夭,你别得意,虽说你胜了,但能不能上得去销恨山,还为未可知。”
“……”桃夭泪目,“大师兄,都是同门,别这么绝情嘛”
“哼。”
眼看大师兄哼的狠绝,难不成,她抱上大腿的全部希望,要被大师兄扼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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