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落,凤鸣之声连成一片。
很快慕容铮就感觉到身上的疼痛感如潮水般退去,头脑也在渐渐恢复清明。
他今日得知程王妃有所好转,就已在好奇夏青遥的医术,如今看来,她竟果然有这个本事?!
夏青遥取了针,声音中也有了几分疲惫,转身去取了妆奁中的眉黛,展开一方素帕。
“我先开个方子,你回去依方子抓了药,按照我写的方式每晚药浴,再记着隔日便要来找我施针。我现在只是暂时压制了你的毒性,若想彻底拔毒,还要做长期的准备才行。”
慕容铮缓缓站起身,抿唇伸展了一下手臂。
这么多年,他是第一次感觉到头脑如此清醒,情绪如此稳定,身上一直缠绕着的疼痛也不再是那么令人难以忍受了。
“我看你给程王妃只是用针,并未开药浴的方子。”慕容铮问。
夏青遥将写了方子的素帕丢给慕容铮。
“我明日会开始给程王妃用口服的药,她的毒是要压制,而你的毒,是要渐渐拔除,所以用药也不同。”
听她说得如此直白,慕容铮将写了方子的素帕揣进怀中,轻笑一声:“你是打算小火慢烹?”
“是,”夏青遥微微眯起眼,“实话与你说,我并不打算治好她。”
“你不是大夫吗?医德呢?”慕容铮打趣。
夏青遥闻言,却是低声笑了起来。
在月色下,她的笑极为洒脱,眼中的尖锐都被完美的掩藏,可慕容铮却从她身上感受到了锐利的杀气,心里不由一悸。
“对他们,我没有医德,你请回吧,我累了。”夏青遥起身走向架子床,当慕容铮不存在一般和衣而眠。
慕容铮又一声轻笑,在床畔看了她片刻才悄然离开。
黑暗中,夏青遥睁开眼,低声喃喃:“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接下来几日,程王妃身子果真好转许多。
“夏小姐。”
这日取了苏玉柔的一滴血为药引,在她惨叫声中愉快的又为王妃施了一次针,夏青遥才走出“静宜轩”的门,迎面就遇上了一身雪白锦袍,手执玉骨扇的慕容桐。
“二公子。”夏青遥微笑行礼。
慕容桐看着她的笑脸略微失神,轻咳了一声才道:“这些日子我母妃身子好转许多,在下着实不知该如何感谢才好。”
“在其位谋其职罢了,二公子不必如此客气。”夏青遥忍着不耐烦,客气地微笑。
慕容桐刷的一下展开玉骨扇摇了摇,潇洒地踱近了两步,冲着夏青遥一挑眉。
“为感谢夏小姐,我特地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
夏青遥差点被恶心得吐出来。
可此时却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惊喜?”
慕容桐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小脸,笑道:“我已将你家人接回京中,安置在原来夏家的宅子里,你要不要回家去看看?”
夏青遥闻言心头一跳。
眼下看来,她与夏家人分别时间不长,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已太久没见过夏太医一家了。
“如此,便多谢二公子了。”
“不必客气,我已吩咐人预备了马车,夏小姐请。”慕容桐风度翩翩。
夏青遥便跟着他往外院走去。
待到他们二人走远,苏玉柔才紧抿着唇从海棠门后走出来,眼神怨毒,几乎咬碎了满口银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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