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扑上去了。
那么,就都是戏迷了。
廖天东道:“小玉仙虽然回老家去了,但小白楼新来的小凤仙也着实不错,怎么没见宋行长去捧场?”
“今时不同往日,实在是太忙了,”宋玉章搭上宋齐远的肩膀,“有三哥帮我享受。”
“去——”
宋齐远推了他的手臂。
宋玉章笑道:“廖局长,这剑瞧着不一般,既然今日有缘,何不见者有份,让我也欣赏欣赏?”
廖天东身居要位,人就不由自主地要多疑,对于宋玉章的忽然出现,他心中觉得有一丝丝蹊跷,怀疑是与那两百万美金有关,但又拿不出什么实际的证据,而且怀疑宋玉章,等同于也怀疑宋齐远。
两兄弟居心不良,一唱一和地接近他,想干嘛?
廖天东心里半信半疑,面上却一直都是不改颜色,很大方地将怀中宝剑递了出去,“这是东城戏班子里的物件,唱戏的不是什么角,只是剑是好剑,前清的东西。”
“是么?”
宋玉章接了那宝剑,很沉,剑鞘坚硬,红缨剑穗飘飘荡荡。
宋玉章道:“可否拔剑一观?”
“自然。”廖天东将手向前一推,做了个请的姿势。
宋玉章后退了两步。
宋齐远这栋房子比三兄弟一起住的那一栋还要小些,家具摆得不多,厅里只集中地摆了沙发茶几,水晶吊灯照得暗红色地板散发出玛瑙般的光泽,宋玉章站在吊灯下缓缓拔剑,
宝剑果然是宝剑,只拔出一点儿,便锋芒外露,雪一般的光芒在灯光的映射下来回照耀,几是有些刺眼。
宋齐远也不禁赞叹:“好剑!”
廖天东手背在身后微微一笑,“这剑是真家伙,重得很,在那三流戏班子里真算是宝剑蒙尘,可惜了。”
“锵”的一声,宋玉章已将整柄剑都拔了出来,在手上挽了个剑花,那剑花挽得不快,手腕转动之间,宝剑光芒四射,慢悠悠的,只看宋玉章的动作很显然是有些生疏。
廖天东“哟”了一声,“宋行长,票友啊。”
宋玉章笑道:“玩过一些。”
“不错,不错,”廖天东捧场道,“有两下子。”
他话音刚落,宋玉章又是挽了个剑花,这次的剑花要比上一次就快些,廖天东还未赞,宋玉章手腕向下一压,一个几令人眼花缭乱的剑花带着呼呼的风声在廖天东面前一闪而过,寒芒四起之下,宋玉章边笑边将剑背压在了身后。
“廖局长,这剑很是很不错,”宋玉章从背后缓缓地抬起剑,横剑在眼前,他的一举一动都很平常,但廖天东是双毒眼睛,一眼便看得出宋玉章这是真正的童子功,雪白的宝剑横在他眼下,简直叫人分不清是宝剑更利,而是他的眼睛更聚锋芒,“可惜握在了不会使用它的人手里。”
宋玉章一身淡灰色的西服,手中古朴的宝剑却意外的与他极其相衬。
他道:“廖局长,我们谈谈吧。”
“出来了。”
躲在门口暗处的人双眼紧盯着门口的三人,忠实地记录下三人谈话的情景。
“他先去了北元路的小公馆,后又去了小白楼,最后去了辉当路的小公馆,进去半个钟头,出来的时候三人一起出来,廖局长先走,剩下两人又在门口处交谈了片刻,似乎是不欢而散,之后他便回去了。”
“回去了?
“是。”
“他没去聂家么?”
“没有。”
孟庭静若有所思地看向夜空中的一点星子,“知道了,下去吧,继续盯着。”
“是。”
在摇椅里坐了片刻,孟庭静站起身,回到屋内拿起电话,想了想将电话放了下去。
“庭静。”
孟素珊从里头出来,正瞧见孟庭静往外走,便将他叫住了,“这么晚了,你去哪?”
“厂里有些事。”
“都这么晚了,非要现在去处理么?”
孟素珊拢了拢披肩,忧心道:“当心身子,你前几日中秋不是还头晕不舒服么?”
“没事,”孟庭静对她笑了笑,“只是这段时间累一些,马上就会闲下来了。”
“那就好……”
孟庭静匆匆离去,孟素珊面上却仍是忧愁,她总觉得孟庭静有些不对劲,可哪里不对劲,她也实在说不出,她最近忙着照顾孟焕章,实在是分不出神给这弟弟了,好像从来都是如此,她总有更重要的人与事要去关心,如果有个人能陪在她这弟弟身边,或许她才能真正安心。
孟庭静亲自去了趟廖天东的家。
廖天东很热情地招待了他,孟庭静倒也没说出他同宋家兄弟见面的事——他派人跟踪的是宋玉章,若是叫廖天东误会倒不好了,于是他只旁敲侧击地询问廖天东明日是否取款的事。
廖天东大大咧咧地一挥手,“取,孟老板你说让我取,那肯定有你的道理。”
孟庭静微微一笑,放下茶杯,淡淡道:“实则我也是难办,照理说宋家与我孟家是结了姻亲的,但我与廖局长你的关系细算起来,真要胜过姻亲,所以我也不得不权衡利弊,廖局长,不瞒你说,宋氏银行如今大有亏空,你那两百万明日不拿,恐怕就永远拿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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