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不上是哪种感觉,也许是因为自己在替她感到寒凉吧。
她觉得这个可卿姑娘在冬日里简直是一股清流,长相清冷就罢了,穿的还这么少。
身在寒风刺骨的北韩她身上居然只裹了一件单衣,外面仅有几层轻纱覆在上面。
虽然很美,但她真的不怕染风寒吗?
叶芷绾不自觉打了个冷颤,把筐子随手扔到了庖厨又回到自己屋中。
阳歌问道:“郡主,怎么了?”
“没怎么,萧煜给萧晏送了点东西。”叶芷绾随口应着。
其实她猜想到是萧晏找过萧煜,然后萧煜装模作样的送了些清热的东西来。
只是他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呢?
一个人的心里因为某件事出现过裂缝之后,是怎么也拼补不起来的。
迟来的醒悟和道歉,不值得被原谅。
破碎的东西无论再怎么修补都会有裂缝。
毕竟破镜不能重圆,不论他是否真的悔改。
阳歌不需要他的虚情假意。
叶芷绾想着分散一下阳歌的心情,便陪着她讲起了一些以前在将军府的趣事。
两人搭起话来,这个屋子才传出几句笑语。
转眼到了午后,叶芷绾准备去庖厨做些吃食。
在她刚迈步出来时,重华宫门口闪过一道天蓝色的身影,看起来鬼鬼祟祟的。
叶芷绾拔腿追了上去,到了门口,她看到那人慌乱的身影在一个宫墙拐角处消失。
那个身影,她隐约知道是谁。
叶芷绾拧着眉头,冲着他消失的方向百思不得其解。
“姑娘?”
她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和煦温暖的男声。
叶芷绾回过头来,见此人一袭墨染白衣,面相如玉,周身都透露着一股与这尘世间不符的仙气。
她道:“你是?”
“在下是太医所的卫太医,奉七皇子之命来给阳歌姑娘诊治。”
叶芷绾吃了一惊,她印象中太医所里可都是年长之人,可面前这人最多不到而立之年。
她带着好奇把卫太医请到房间。
他进屋后先是观望了一会阳歌的神色仪态。然后掀起她的眼皮查看眼眸,又让阳歌伸出舌头细细观察一阵。
待他全部看完,他一边拿出问诊工具一边问道:“阳歌姑娘幼时可是生过一场重病?”
阳歌看了一眼叶芷绾后,道:“我...是生过一场病。”
卫太医拿出脉枕,示意阳歌将手放上来,又道:“姑娘在那次病症中应该留下了病根,如若受到环境心情影响就很容易复发。”
“阳歌你幼时生过重病?”
叶芷绾惊愕的眨了眨眼。
阳歌垂下双眸,“对不起,郡...姐姐,我只是不想让你为我忧心。”
“可是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不该瞒我。”
“不过我现在不是好得很吗,姐姐你放心,没事的。”
叶芷绾急切道:“你哪里好得很,你没有听到卫太医说吗,会再复发的。”
卫太医手上把脉听着两人对话,眼色一顿,后又笑道:“阳歌姑娘虽有些病根,但只要好好调理就会没事的,只是在这期间不要再常常忧思过度。我给阳歌姑娘开副方子,以后每日按时服用即可。”
闻听此话,叶芷绾稍松一口气,“那就有劳卫太医了。”
卫太医收回脉枕,郎朗一笑,“这都是在下职责所在。”
“那我送送卫太医。”
叶芷绾也不管他的推脱一路跟着卫太医来到宫门,她刚想张口,卫太医先她一步道:“姑娘是要问阳歌姑娘的事吧。”
叶芷绾一愣,颔首道:“卫太医料事如神,烦请您告知一二。”
“阳歌姑娘幼时也许伤到过头颅。”
“头颅?”叶芷绾惊呼,“这是怎么回事,严重吗?”
卫太医眉间泛起愁云,“无法根治,始终会是一个隐患。”
“不过不再伤到头颅,或受什么刺激就没什么事。你放心,这点数我还是能保证的。”
他注意到叶芷绾的惊慌又忙补充道。
叶芷绾的心情从刚才开始就好像被一只老鹰载着在天上飞了一圈,然后又把她给扔了回来。
她心有余悸的点点头,把心中不安藏到肚子里,“多谢卫太医,那阳歌以后就麻烦您了。”
“不必客气。”
卫太医端详着眼前人,又问道:“姑娘和七皇子是如何相识的?”
叶芷绾呆了呆,“我是他在青山救回来的难民,我叫赵芷绾,阳歌是我妹妹。”
“原来如此,七皇子果然心善。”
卫太医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后与叶芷绾告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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