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人的状态比仪景公主更差。当连结的光晕熄灭时,湘儿立刻坐到了地上,就好像两条腿都融化掉了。她抚摸着那件手镯法器,看着它,喘息不止,汗水从她的脸上滚落下来。“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厨房里的筛子,刚刚筛了一整座磨坊的面粉。”负担那样大量的上清之气,即使什么都不做,即使能向一件法器借力,也是非常难以承受的干活。
阿梦摇晃着,如同风中的芦苇,她偷偷瞥了一眼她的母亲,显然是想要坐下,却又不敢。
鬼笑猝笔直地站立着,脸上僵硬的表情说明,支撑她的只剩下坚强的意志,但她还是努力露出一点笑容,用枪姬众手语说————这个代价值得……赢得更多。是的,她们赢得的远比她们付出的更多。
所有人都显得疲惫异常,虽然状态还不像使用法器的人那样糟糕。风之碗最终沉寂下来,完全变回成一只清澈的水晶大碗,但现在它上面的图案已经变成了激荡的浪涛。
太一似乎仍然存在于风之碗中,没有被任何人操纵,也无法被看见,只有曾经参与过连结的人才能隐约感觉到它的运行。
湘儿抬起头,瞪着依然没有一丝云彩的天空,然后她看着叶乔枝:“就是这样?结果如何?我们到底做了什么?还是什么都没有做?”一阵微风吹过山顶,仍然像厨房中的空气一样闷热。
寻风手努力站起身,轻蔑地说道:“你以为织风就像扳过细梭的舵柄一样容易吗?我刚刚扳过一艘掠浪的舵柄,而那艘掠浪的帆就像这个世界一样宽!它需要时间来转向,它需要时间来知道自己该转向了。但它一定会转过来。到那时候,即使是风暴之父本尊也无法挡住。我已经做到了,鬼子母,风之碗该是我们的了!”
周浅梦走进人圈,跪在风之碗前面,小心翼翼地用白绸布重新将它包裹好。“我要将它带到大船主那里去,”她对湘儿说,“我们已经完成了协约中我们的那部分干活,现在,你们鬼子母必须完成你们的那一部分了。”易巧从喉咙里发出一阵声响,但是当仪景公主转头瞥向她的时候,那名无为派鬼子母又显示出一副沉着冷静的样子。
“大约你们已经做到了你们的那一部分,”湘儿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大约,我们还需要亲眼见证……你们的掠浪掉过头来,如果它真的已经在转向了!”周浅梦严厉地盯着湘儿,但湘儿并没有理她。“奇怪,”她嘟囔着,用手指揉搓着额角,手镯法器挂住了她的头发,她的脸上显出困苦的表情,“我几乎能感觉到一种太一的余震,一定是太一!”
“是的,”仪景公主缓缓地说,“我也能感觉到。”那不止是残存的太一,不止是某种余震或残留,但它那么微弱,就好像有人在很远的地方使用太一……仪景公主转过身,向南方的地平线望过去。下午蓝色的天空中,几十道刺目的闪电闪耀着。
那里非常靠近狐仙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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