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觉得纯熙夫人是一个妖魔邪祟吗?你是这么想的?”她转过身来正面着令公鬼,手里握着拳头一副想揍他的样子,“在她拯救了我们的村子之后?在她救活了你父亲之后?”
“她个人也许是个好人,也许我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但是不论她怎样,也改变不了鬼子母们的名声。传说中她们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你还是个孩子吗?你不是在妈妈怀里听故事的年纪了,成熟点吧,令公鬼!故事,故事,忘记这些故事,用你自己的眼睛来看!用你的心来感受,你要自己去认识这个世界,而不是听别人老掉牙的故事。”
“那么,我的眼睛看到她把渡船沉入河里!你可以否认这点吗?你这个人,一旦做了决定,即使人家告诉你脚下是深渊,你也听不进去。如果你不是这么个瞎了眼铁了心的笨蛋,你就能看出来!”
“你敢说我是笨蛋,是吗?我来告诉你一件事吧,令公鬼!你是天下上最臭的石头,最死心眼的!”
“喂!干什么?你们两个想把方圆十里之内的人都吵醒吗?”退魔师问道。
令公鬼张着嘴正准备驳斥半夏,醒觉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提高了嗓门大喊大叫。其实,在争吵间,他们两个都是。
半夏的脸胀得通红,一甩脖子转身走开,嘴里喃喃骂道,“没用的汉子!”也不知道是指退魔师还是令公鬼。
令公鬼心虚地环视营地:不光是退魔师,每个人都看着他。马鸣和子恒脸色苍白,谢铁嘴的嘴在颤抖,随时准备躲起来或者逃跑。至于纯熙夫人,这个鬼子母却面无表情,但眼神犀利得直插入他的眼眶。
这让令公鬼惊恐地拼命回想自己刚才究竟说了些什么,自己好像说了鬼子母们是妖魔邪祟?
“看来你们都很有力气,那么我们该出发了,”纯熙夫人说,转身向月牙走去。令公鬼打了个哆嗦,她的话令他觉得自己像是被人从陷阱里释放一般,松了一口气。他甚至怀疑自己刚才是否真的已经落入了她的陷阱。
又过去了两个晚上的一个晚上,孔阳出去检查营地周围,纯熙夫人和半夏也已经走到一边进行她们的密谈,谢铁嘴叼着烟锅打瞌睡,火边只有他们三个年轻男娃子。他们围在低低的营火前,马鸣舔着手指上粘着的肉干留下的油脂,说道:“安静了这么多天了,一点迹象也没有,我觉得咱们已经把它们甩掉了。”
子恒手里拿着树枝懒散地拨弄着营火,回答道:“我看没这么简单,如果是这样,孔阳为啥还不停巡逻?”
而令公鬼快要睡着了,他翻了个身,背对着营火。
“他们说不定根本就不知道咱们在哪,咱们把他们甩在暗礁渡口了,”马鸣向后靠去,两手手指相扣垫着脑壳,看着月色清朗的天空,“如果它们真的在追赶我们,那么怎么一点迹象都不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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