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步摇则系在发上,一块细小的、闪闪发光的蓝色青金石小件挂在链子中间,垂在额前。腰间围有一条宽大的金带,左手食指戴着一枚金戒,形如一条妖龙吞下自己的尾巴。
令公鬼也从没见过这样的戒指,但他认出了那条妖龙,那是一个比太古神镜更为古老的符号,象征着永恒。
还记得,福全说过她的打扮,比任何节日中的盛装都要华丽,这话倒是没说错。从没有人在红河谷穿过这样的衣服,也永远不会有人穿。
“你好啊,那个啊——夫人——纯熙夫人是吗。”令公鬼打了个招呼。他的舌头仿佛打了结,脸瞬间就涨得通红起来。
“早上好,纯熙夫人。”子恒的问候听起来要比令公鬼流畅一点,但也只是那么一点点。
夫人微微一笑,似乎见惯了这种别人在她面前的这种不知所措。这一笑,却让令公鬼情不自禁地想为她做任何事。赴汤蹈火都可以,只要能给他一个借口可以呆在她身旁长久一些。
虽然他也知道她是对着他们三个人笑的,但看上去确实像只为他一人而笑。这真的像画上的仙子从纸上走下来一样,太不可思议了。只见,子恒的脸上挂着傻笑。
“原来,你们知道我的名字。”美妇人说道,她的声音听上去心情愉悦,她自然完全不会知道,她的莅临不管有多短暂足能使整个村子谈论三年!“只不过请叫我纯熙,而不是纯熙夫人。你们叫什么名字?”
小娃娃福全没等他们俩开口,就跳了过来道:“我叫福全,夫人。是我告诉他们你的名字,所以他们才知道的。我听那个人是这么叫你的,但我可不是偷听的。要知道我打出生到现在,村里都没来过你这样尊贵的人。我听说村里还有个说书先生也为上元节而来。今天晚上是混地日。能请你来我家做客吗?我妈有葱油大饼。”
“谢谢你的邀请,”她温柔地答道,一只手放在福全的肩上,眼光中闪烁着一丝好笑,但她什么也没表示出来,她说:“我可不如说书先生会讲故事,福全。但是请你叫我纯熙就好了。”说完她扭过头望着令公鬼和子恒。
“呃,呃,对了,我叫子恒,不过,你叫我什么都行。”子恒道。他行了个礼,既僵硬又快速,不像打恭,倒像是得了中风,直起腰时他脸红得就象山里的山楂似的。
令公鬼也想过他是否也要这样行个礼,就像故事里说的男人那样对贵族夫人行礼,但是子恒的倒霉模样就活生生地摆在眼前,因此他只是简单地报了他的名字。不过,这一回他没有再结结巴巴的。
纯熙看看他,再看看子恒,又回过来看看他。令公鬼觉得她那种唇角微弯的微笑就和村里的大娟每次有了个秘密时的微笑如出一辙。
“认识你们太好了,在一片石我时不时地会有些事情要做,”她说,“也许你们愿意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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