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谩骂戛然而止,随着名为苏珊的妇女抬手打了个响指,吉姆爸爸的嘴巴就突然没办法再张开。
于是除了愤怒地瞪大双眼与拼命地扭动身体之外,他什么都做不了了。
“你有把握吗,伊莎贝拉?”
长相寻常的妇女随后脚步匆匆地来到切尔西夫人面前,一脸紧张。
不远处一直在傻站着的吉姆也过来朝夫人行了一礼,显得很有礼节。
但从那泛白的脸色和惊恐的眼神中就能看得出,在得知自己父亲已经被魔鬼蛊惑后,他是有多么的惊慌失措。
也彻底没了仇人亚瑟即将变成后妈的愤怒。
这很正常,因为所谓的魔鬼早就随着教会时代落幕而消失殆尽了。
或者说,自从遍及世界各地的魔潮褪去,魔鬼这种高位格生命已经没有可能再出现于世人面前。
消亡,乃至永恒的沉眠,才是它们当前的归宿。
然而现在,本该被历史长河所吞没的“传说”中的恐怖怪物,此刻竟然与他父亲沾上了关系。
生活在父亲身旁的他们,竟然还对此一无所觉……
这种惊吓程度,如果要比喻的话,大概就像是一个普通世俗之人拥有一个不算美满但也算平和的家庭。
结果某天,他突然发现,家里人除了自己之外,全都是鬼……
“对了,我还想起一件事情来。”
切尔西夫人没有去回应身旁母子俩人,只是在打量目标,不过那名为苏珊的妇女却突然道:
“他这两年,莫名其妙的开始喜欢起了白蔷薇。我的意思是说,他以前可是从来都懒得理会这些花花草草的,这会不会……”
白蔷薇?
切尔西夫人闻言心头一怔,随后猛地想到了些什么,迅速踏步走向被绑在椅子上的吉姆爸爸,然后一把扯开他胸前的衬衫。
一枚造型怪异的银色项链,就这么映入了她的视线中。
项链造型简洁,乍一看,不过是个表面有复杂凸起纹路的银色圆环。
但仔细打量,却能发现,这枚圆环,实际上的造型是一条咬尾巴的蛇。
夫人见此浑身一颤,脸色竟然显得有些恍惚。
“这是什么?”一旁苏珊忙问。
“没什么!”
声音略显急促地回应着好友苏珊的话语,切尔西夫人一把扯下这枚项链。
“它应该就是蛊惑用的媒介了,我先带走了,如果是贵重物品,你事后再朝我要吧。”
“别,你最好把它扔的远远的,我可不想再看见它。”
苏珊忙回答,随后有些迟疑地问道:“不过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
真要只是把一枚项链拽下来就解决了危机,那这次危机好像也太简单了点?
然而切尔西夫人并没有回应她的话,神态恢复冷静,脚步却并没有慢下来,而是急匆匆的离开了这处会客厅——
她显然被什么事情占据了心神,甚至都没听见好友的话语。
不得已,名为苏珊的妇女只能将视线重新看向被绑在椅子上的前夫。
对方此时已经不再挣扎了,但却表情恍惚,瞳孔甚至都在扩散。
显然,那枚项链的离身让他受到了某种冲击。
不过在母子二人紧张的注视下,他的神态倒是不见恶化,而是缓缓恢复了正常。
然而,就在他表情愈发平静,眼中恍惚褪去大半时,他瞧着眼前的“前妻”,突然蹦出一句话来。
“没关系,就算这次见不着那些发光海藻,咱们还可以下次再来。”
“你在说什么?”苏珊闻言诧异。
这声音和心里想着的形象完全不符,吉姆爸爸闻言一愣,随后猛地清醒了过来。
“啊?哦……没什么!”
他略显慌乱地回了一句,随后故作疑惑地低头打量起了自己。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被绑在椅子上?”
“有点紧啊,快给我松开!”
他看起来是正常了,母子两人对视一眼,心底忧虑散去,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
另一边,走出会客厅的切尔西夫人却表情严肃。
低头紧紧盯着手中项链半晌,她突然问道:“你到底是谁?”
夜晚冷风呼啸,她的声音并没有获得回应。
然而,就在切尔西夫人表情一厉,手中即将有所动作时,一道与她声线略有相似的沙哑之音突然响起。
“你赢了,伊莎贝拉。”
这声音语含嘲讽地道:“但你之所以能赢,不过是因为幸运罢了。”
“你幸运的遇到了那个叫梅伦的小家伙,并侥幸收了他当做你的学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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