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梅苑上空飘起袅袅炊烟,楚九月瞧了一眼,只见一女子一身淡黄色长衫被染上一层灰,银白色的面具,半边成功染成黑色,“咳咳……”
那女子手里拿着木勺,掩嘴剧烈咳嗦着,又猛吸一口气,朝烟雾缭绕的屋内冲去。
梅苑已经十多年未曾开过火,这一烟雾缭绕,引起不少奴仆护院的驻足围观,就连李长书都忍不住朝梅苑赶去。
老爷可是吩咐过,梅苑不准再开火,是他没能提前告知花神医,若是让老爷知道,定会怪罪,想到这,李长书的脚步越发快了,灰色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可远远没有梅苑内的动静来的响亮。
砰!
楚九月刚走进烟雾范围,便听到厨房内炸裂的声响,里面的人还没出来,“他”不由担忧喊道:“阿婉!”
脚底生风般,往厨房的方向跑去。
边跑边唤着。
屋内迟迟没有动静。
楚九月慌了。
司徒婉不会被炸飞了吧!
好好的,炸什么厨房啊?
“阿婉!”
楚九月唤的越发焦急,就连那日苏也疯狂摆动着手,扇开周围的烟雾。
烟雾中有人怯怯开口:“阿姐…”
楚九月循着声音,将人一把抓住,迅速拉出那团团烟雾。
“咳咳……”三人剧烈的咳嗦着。
那日苏快速跑到桌边,猛灌了一杯水,才将嗓子的干痒压了下去,又迅速倒了一杯端给花祈安。
一杯水过喉,楚九月这才缓过来,手抵在膝盖上,喘了两大口粗气,出声问道:“阿婉,你这是在做什么好吃的?把厨房都给炸了?你有没有受伤?”
“桂……桂花糕……”司徒婉俨然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怯生生的抠着手手,“没…没受伤。”
楚九月没脾气了。
“那,做好了吗?”
话音刚落,司徒婉双眸一亮,一路小跑,跑进还冒着烟的厨房内。
再出来时,她手藏在身后,直到走到楚九月面前,才将手往前一摊,露出一块黑黢黢的糕点。
她偏着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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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看“他”。
楚九月哭笑不得,弄的跟个小花猫似的,还把厨房炸了,就做出一块……
呃……
算是……桂花糕吧……
真看不出是个什么……
幸好火势没有蔓延到其他地方。
可看司徒婉的样子,整张脸都黑的跟个小煤炭一样,连那头发都炸炸哄哄的,烧焦了一层,楚九月终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噗嗤……阿婉,你现在的样子,真好看……哈哈……”
兴许是楚九月的笑的太欢乐,有传染力。
那日苏也忍不住勾了勾唇角,笑意潋滟,竟又去倒了杯水递给司徒婉。
司徒婉也憨憨一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接过水杯,攥在手里片刻,一饮而尽,又是憨憨的笑着。
此情此景被赶来的李长书看了个正着,他一时间觉得自己之前所有的顾虑,试探都是多余的。
眼前的三个人,太过没心没肺了,哪个有心机又全是阴谋算计的人会是如此?
至少他没见过。
只是这厨房都炸没了,可怎么跟老爷交代?
“花神医。”李长书颇为语重心长的道:“您这是要将梅苑拆了吗?这可是老爷最喜欢的地界,弄成如今这副样子,您想如何同老爷解释?”
三人欢快的笑声戛然而止,楚九月下意识往前挡了挡司徒婉的半身,而那日苏则也往前站了站,站在最前面,能只用往左跨上一步就能完全挡住,身后身穿白色长衫的小公子。
似乎是因为治好了李逸阳,李长书的语气也变得和蔼起来,楚九月温声带着歉意道:“李管家,真是不好意思,舍妹不懂事,要不,在下把夜明珠还给老爷,就当修补厨房的钱?如何?”
“不必。”李长书笑道:“只要花神医亲自去同老爷解释一下,便好。”
话落,李长书转身刚想走,又猛然想起了什么,谨慎打量了一眼,后面的司徒婉问道:“恕奴冒昧,您看上去要比舍妹还年轻?”
楚九月瞳孔微缩,轻松应对道:“在下身处的家族,不分年龄,只分辈分,托长辈的福,在下的辈分着实大了一点,所以她自然而然是在下的表妹。”
“原来如此。”李长书越发和蔼,“那奴先告退了。”
李长书走后,楚九月立刻去找李逸阳解释炸厨房一事。
在风雅堂静养的李逸阳,一听是花神医要求见,立马笑脸相迎。
可当听到楚九月说出梅苑一事,他瞳孔一震,脸色阴沉无比。
楚九月以为完蛋了,忙说了一车轱辘好话。
不是说奉还夜明珠吧,就是多做些药材免费送予他。
毕竟要想两天后的计划,顺利进行。
那就不能触了李逸阳的眉头,一个不痛快将自己赶出去,那就得不偿失了。
直到楚九月使出了浑身解数,说了句,大小姐的病,也能帮着看看,李逸阳这才松了口。
不知道的还以为,李逸阳的厨房藏了什么金山银山,让他如此难以割舍。
不过,通过这两次提到李闻溪,楚九月能看出,李逸阳并非对李闻溪不管不问,只是不知道隔着些什么?
事情解决了,所有的计划都在顺利进展,楚九月晚上心情大好。
梅苑是赏夜色最好的地方,不仅能看到浩瀚的星海,朦胧澄亮的月亮,还能看到院落中点点红梅。
眼看已将近九月,前日还是艳阳高照,今日便凉风习习,秋风送爽,真是说变就变。
楚九月坐在桌边,不由得揽了揽白色外衫,打了个喷嚏。
司徒婉不知从哪里拿来了一盘桂花糕,一路小跑过来,双眸闪着光亮,她说:“阿姐,只有美景没有佳肴怎么行呢?”
“你曾经同我说过的,山河岁月,唯缺太平,如今也算是太平了。”
楚九月点了点头,拿起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口,又拿起一块往门口一扔。
那身着水绿色长衫的少年,慵懒的倚在门框上,轻轻松松将抛过来的桂花糕接住,一口咬掉半个。
“阿婉。”楚九月抬头望着朦胧的月亮,问道:“凉州的月色也是如此吗?”
“不一样。”司徒婉坐在一侧,看着那月光下小公子的侧脸道:“凉州太冷,一年有八个月都在下雪,穿着白裘都冷的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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