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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了谁的话呢?
那个人一直很神秘。
卿生后来又联系了女同学口中的“胡/总”。
“我是淮桑的学长,所以淮桑决定经商时我就为他提供过帮助,我和他的合作一直很愉快,淮桑是个讲信誉重情义的人,他并没有跟任何人结仇。
你要问我,我会说淮桑一定是被覃巍陷害,他是替覃巍背了锅,我当时发起了号召,所有和淮桑有过生意往来的人都在为他的案子奔走,杜总当然也不例外。
不,淮桑和杜总就是普通的生意来往,他们认识甚至还是因为我的引荐,我不认为他们之间有更密切的交情。”
沈嘉木也找到了几年前的公区监控资料,柏淮桑虽然和杜兰芝见过面,但无不是在公众场合,他们之间看上去没有任何暧昧亲昵的接触,柏淮桑入狱之后,杜兰芝甚至没有去探过监。
沈嘉木和卿生终于又询问了一回覃舒然。
她还是怯弱的,慌乱的,因为被单独询问,眼睛却时不时的看向窗外的周琛,每看一眼,似乎心情就能暂时踏实。
“爸爸对我其实……算好吧,我一直不像大姐他们那么能干,爸爸没有逼我,他经常跟我说,当不了女强人没关系,只要嫁了人,能够相夫教子就行……我不恨爸爸,真的不恨他,就算爸爸逼我跟别的人结婚,我也不恨他。
你问我在不在意我妈妈被抛弃?我……我都不记得妈妈长什么样了,她没联系过我,我是听阿琛说,爸爸给了妈妈一笔钱,妈妈在国外生活得很好,她又结了婚,她还有了别的孩子。
咖啡?我不会煮咖啡。”
许卿生皱眉:“我们知道许小姐你从来不让雇员或者器佣煮咖啡,你经常亲自煮咖啡给你的家人喝。”
“我……我是,我会煮咖啡,我害怕你们怀疑我杀人,我刚才说谎了。”
“覃巍似乎也很喜欢喝你煮的咖啡。”许卿生又说。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爸爸喜不喜欢,他不会把他的好恶跟我们说的。”覃舒然忽然摁着胸口:“对不起,我忽然觉得有些不舒服了,我要见阿琛哥,你们让他进来好不好?”
沈嘉木起身:“那就不打扰了。”
离开的时候,周琛快步过来。
“我希望二位不是在怀疑舒然,但如果你们下回再对她进行询问,我会通知律师到场。”
这只是一句宣告。
韩红雨和覃文璋没有主动联系警方,他们似乎仍然没有改变证辞的打算,这个案子看似陷入了胶着,卿生却开始联系覃舒然的心理医生。
“如果警方没有发起强制程序,我是可以拒绝透露患者的情况的。”医生的态度有点强硬。
沈嘉木说:“你当然可以拒绝,不过我们仍然希望你能主动配合,而你的陈述,也未必会对覃小姐不利。”
“有利还是无利我不能判定,当然我也不需要下此判定,可我有为患者保秘的义务,因此除非沈警官已经启动强制程序,出示要求我必须供述的文件,否则恕我不能违背我的义务。”
“明白了。”沈嘉木挂断电话。
他跟卿生说:“董医生其实和我打过好几回交道了,大多数情况下他是愿意配合警方的,这回态度如此强硬,应当是被当事人提醒过。”
“覃舒然显然不会如此强势,董医生应该是受到了周琛的告诫。”卿生推断。
沈嘉木点点头:“现在的证据,还不能启动强制程序,不过对于案情我们已经取得了突破。”
就在这天中午,大宅门禁系统提示有客来访。
不速之客竟然是杜兰芝。
这多少让许卿生觉得诧异。
“我想找个地方渡假,但又担心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所以干脆来了九曲镇渡假,这也方便二位随时找我询问案情。”杜兰芝简单解释了她的来意。
卿生干脆就问:“杜女士是否认识柏淮桑?”
“我和柏总有生意来往。”
“据我们了解杜女士还为他的案子奔波申诉过?”
“的确。”杜兰芝颔首:“我和柏总是因为胡/总认识,我和胡/总是老交道了,胡/总当时牵头为柏总的案子奔波,直言需要我们的帮助,于情于理我都不会拒绝。”
“那么杜女士觉得柏淮桑是否是被陷害呢?”
“他无罪。”杜兰芝回答得相当干脆:“指控柏总的证人后来亲口承认他是受到了他人的威胁,他做了假供,所以那批不达质量的建材并不是柏总让职员用于施工现场,很显然是别的人收买了现场监理,以次充好最终酿成事故,柏总一直瞒在鼓中,而现场监理并不是柏总私雇,是覃氏集团与柏总公司的人事总监共同指定,覃氏集团在那项目中是占大股,所以柏总其实并不能干预现场监理的任免。
现场监理全权负责工程各项事宜,他们对事故负有不可推卸的直接法律责任,但现场监理指控柏总利用职权将他支离现场,后来还禁止了他行使监理权,他正准备向相关部提出抗议,事故就发生了,监理因此没有获刑,但事后他良心发现,跟好友说了实情,承认了他的证供是对柏总的陷害,只不过当我们找到他时,他又否定了他的说法。”
“杜女士既然相信柏淮桑是被陷害,为何还愿意和覃巍来往呢?”
“我没有和覃巍来往。”
“但你答应了覃巍的妻子周静,愿意为覃巍进行心理疏导。”
“我是对覃巍的心理产生了好奇,准确说,我是因为关注各种心理障碍和疾病的临床表现,柏总已经过世了,于我而言,该尽之力已经尽到,我没必要因为柏总一案影响我的社交,改变我的生活。”
杜兰芝告辞的时候,还不忘将她在九曲镇的临时住址告诉卿生。
“随时欢迎许助理和沈警官来作客。”
她像一点都不在意被当成头号嫌犯看待的境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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