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是我害了红雨,让她受到这么多的压力和委屈,但我当时真的担心他的身体,他的心理障碍已经逐渐严重了,我想红雨是很出色的生活管理师,让红雨照顾他,也算是我对他的报答。”
“案发当天,你在繁花馆是否和死者发生过争吵?”
当卿生问出这话的时候,沈嘉木看过来一眼。
在死者家属跟前直接把死者称为死者?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卿生主动提出要担任“主审”了,看来是悟了,洞悉了他的为难之处,而且已经想好了章程。
沈嘉木不由微微一笑:秋鸿真是找了个好帮手。
“没有争吵。”覃文璋停止了扯头发的举动,他恢复了平静:“他还是心平气地跟我说话,毕竟他从没跟我挑明过他对红雨的企图心,他说他只是因为舒然和阿琛的事烦躁,迁怒于红雨。
但他说他没有胃口,让我把糕点拿走,我把糕点直接送去了欢歌馆,糕点被客人们分食了。”
“你也知道覃小姐和周琛恋爱的事?”
“当然知道,不仅我知道,大姐他们也都知道,舒然很胆怯,或者说懦弱更确切,她从小就依恋周琛,两个人几乎形影不离。”
“你那时候,也很疏远覃小姐的吧?”
“不是疏远,只是无意靠近,毕竟我和她都是寄人篱下,在大姐他们眼中没有任何区别,如履薄冰的人是无法互救的,如果走得太近,结果只会是踩碎那层薄冰都坠入冰窟窿里。”
卿生没有再问什么。
她跟沈嘉木交流:“覃文璋的陈述,对于死者使用的都是第三人称,而不以‘爸爸’称呼。”
“恨意。”沈嘉木点了点头:“我们现接触的嫌疑人,覃文璋仿佛对死者的恨意最深。”
接下来见的人就是覃舒婷和覃文杰、覃文宇姐弟三人了,他们现在比邻而居,覃舒婷独居一幢别墅,覃文杰和覃文宇居住的别墅就在覃舒婷的右侧。
覃舒婷是个很精干的女性,短发齐耳,脖颈修长,她并不喜欢和人四目相交,但当她真看向某个人时,眼神犀利。
卿生和她的交流,完全覃舒婷占据了主动。
“我知道你们最怀疑的人就是文杰,因为只有他可能把安眠药落入咖啡里,再杀害爸爸……不必太惊奇,我自然有我的途径打听清楚案情,我知道爸爸是先服用了超剂量的安眠药,而且安眠药是加入咖啡里。
但你们这些警察,到底有没逻辑?这肯定是精心策划的一场谋杀,凶手必然不是激情杀人,如果凶手真是文杰,他怎么会留下这么多的破绽?或许你们还会怀疑文宇,怀疑他是文杰的帮凶,但你们应该如何解释覃文豪的供述呢?覃文豪可是言之凿凿,他离开的时候爸爸是清醒的,当然也是活着的,覃文豪不会给文宇打掩护,所以文宇绝对不会是下药的人。”
“覃小姐为什么会认为我们会怀疑覃文宇和覃文杰?”
“我只是想提醒你们警方,破案是必须得有证据的。”
因为覃舒婷当日并没有去繁花馆,她不可能亲自下药和杀人,而且摆出如此强横的态度,卿生觉得也不需要再多问什么了。
只是在告辞的时候,她忽然说:“我挺不喜欢何律师的。”
覃舒婷才露出笑容:“你还算没瞎吧,姓何的这种女人,挂羊头卖狗肉而已。不过我虽然厌恶她,但也不至于在意那点小钱,我爸那种人,可从来不会色令智昏,姓何的只能从他手上拿到一点卖身钱,我爸花出去的这种钱多了……呵,许助理你很聪明嘛,看你这表情,就是认定了我在忽悠你。
是,我爸对姓何的有点与众不同,毕竟连覃舒然的妈都没被列为遗产继承人呢,但谁让姓何的是律师呢,这羊头是真带着膻味的,做律师的嘛,谁手上没委托人几个把柄,我可没兴趣知道我爸的把柄。
许助理,我一直明白争取接班人的正确方式,我也成功了,只要我成功,文宇和文杰都能在未来的覃氏集团占据一席之地,姓何的手里的把柄,对我可没有作用,我爸活着,改立遗嘱对我们和姓何的都有利,我们为什么要杀他呢?”
说完这话,覃舒婷就转身上楼了。
负责送客的是器佣。
而卿生对覃文宇的感觉,还真就是个表里如一的纨绔。
他居然很殷勤的亲手给卿生煮了壶咖啡,一旁的沈警官并没有获得一个咖啡杯。
“美女,能留个联系方式吗,我万一想起什么来,也方便及时告诉你。”覃文宇搬了张椅子,挨着卿生坐的那张单人沙发,他甚至还撩了撩他烫成大波浪卷的长发。
卿生碰都没碰下那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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