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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儿一听,原身以前还有这爱好?那以后自己更多的手艺露出来,可都有了合理的借口,这样一想果儿心里坦然多了。
姚老爹平时话不多,听说了今天的事也难得地开口夸了果儿几句。姚三柱见老爹都开口夸自己闺女了,也忍不住得瑟起来。
“……真不愧是我姚三柱的闺女!那聪明劲儿可不随了我?她今儿能给咱家挣三十文钱,过些日子就有本事挣更多的钱,爹、娘,咱们擎等着享果儿的福吧。哈哈哈哈……”
直到姚老爹忍不住用筷子敲了敲桌沿,姚三柱这才闭上了嘴巴。
姚果儿这时彻底放心了,家里人乐见其成,那她以后就可以继续这条赚钱的路子。可惜家里没有好一些的纸,下回货郎来的时候可以求他给带些合适的纸张。
吃过了饭,离天黑还有段时间,几个小孙子由哥哥们领着,到村里找小伙伴们尽情撒欢去了,姚老爹背着双手悠闲地踱出自家院门,朝村中央走过去,村里的老一辈人养成的习惯,饭后聚在那棵高大的皂荚树下乘凉,聊天。
姚铁柱抄起扁担去村头的古井边给家里的水缸中挑水;姚二柱拿了把斧头开始劈柴;姚四柱则趁着天色还亮,坐在院子里继续编他手里的竹筐,快要秋收了,赶着多编织一些,赶集的时候好拿到集上去卖;
至于姚三柱,已经找不到人影了。
陶氏搬了个板凳坐在屋檐下,拿着一把蒲扇一下一下扇着风,顺便嘱咐几个媳妇儿从院子的草棚下取了几株晒干的艾草开始熏屋子。
农家人的窗户上可没有窗纱这种金贵的东西,到了夏季,天黑前家家户户会在屋子里点燃艾草熏屋子,等一把艾草燃尽,屋子里烟雾逐渐散去天也黑透了,再回屋睡觉。
这样熏过的屋子就是夜里打开窗户睡觉,也少有蚊子再飞进来,就是气味有些不好闻。
夜幕渐渐降临,忙累了一天的农人们这才进屋准备睡觉。
一家四口回到西厢房,包氏跟姚三柱两个围着又喜滋滋地夸了一通,果儿只觉肉麻都快听不下去了。
包氏眼珠一转,想起一件事:“对了果儿,咱家挣钱有个规矩,就是各房自己赚的钱只要交七成到公中就可以,剩下的三成各房自己留着。
所以说,你今天挣了三十五文钱,其中有十文钱应该是咱们三房的私房钱。”
“对对对,这个可得给咱闺女说清楚,下回挣了钱别傻乎乎都花到公中,还有三成给咱自己留着。闺女,呵呵呵,下次挣了钱拿回来爹给你存着。”姚三柱也在旁提醒道。
包氏冲着姚三柱一个眼刀子飞过去,姚三柱不笑了。
还有这么一个规矩?真是太好了,那么以后自己就是藏点私房钱也能说得过去,果儿心里的小算盘欢快地拨弄着。
一家子高高兴兴说着话,何氏说到兴头上,干脆小声跟果儿说起陶氏掌家的抠门儿来。
“......你奶那可不是一般的抠,咱家一年到头难得有油吃,农忙的时候,你奶会在集市上买一小块猪皮回来,扣在厨房案板上的碗底下,烧菜的时候就把猪皮拿出来在锅里抹一遍,锅底沾上一层油脂,就算是开荤了。
一小块猪皮能用上好长一段时间呢,等那皮被抹的越来越薄越来越黑,你奶就把那猪皮剁碎了添到鸡饲料里去,一点儿都不会浪费。”
果儿听得笑到肚子疼,包氏跟儿子也捂着嘴笑得停不下来。
姚三柱跟着妻儿没心没肺笑了一阵,才后知后觉媳妇儿说的人是他亲娘。便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两声道:“你跟孩子胡咧咧个啥?咱娘那是会过日子,那叫俭省,你个癞婆娘不知道学着点儿还背地里乱说嘴。”
何氏并不怕他,但也闭嘴不再说下去。
姚三柱这才把目光看向两个儿女说到:“还不是穷闹腾的,咱家早年不是这样子,早些年咱家的光景可是跟隔壁你二爷爷家差不多,自家有地,足足有十二亩呢。”
包氏在旁见丈夫说的玄乎,不由翻了个白眼,心里暗自嘀咕自家啥时候光景跟隔壁二爷爷家差不多了?
姚三柱继续叨叨家史:“后来你们小叔出了事,断了一条腿,为了给他治病,家里花光了积蓄还不够,把地也卖了,临了还欠下一屁股债,这才开始吃不饱饭的。
这些年为了添饱肚子,家里租了大地主王家十五亩地,全家起早贪黑地干活,一年到头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总算把欠的债还得差不多了。唉!”
大地主王家对果儿来说不算陌生,因为当初在树上当阿飘的时候曾听姚老爹提起过,是这附近十里八乡有名的大户人家,王家大宅并不在上姚村,而是坐落在离上姚村不远的十八里铺,附近很多村子周围都有他家的地,包括上姚村。
所以说,现在的姚家,其实就是一穷二白的佃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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