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城门口,只见城门楼子上原本猎猎飘扬的黑龙大纛,俱已被拔除,明岗暗哨亦皆都不在,只有城门前杵着一群当兵的。
陆沉无须进去,只见此状,心中登时暗叫不好。
如若帅营仍然坐镇于此,城门前守卫决计不会如此薄弱,那些锈有黑龙的大纛也绝不会被拔除,唯一的解释,就是帅营从郇城离开了!
如若真是如此,那自己就得独自摸索着回京都了……
陆沉苦笑一声。
就在这时,陆沉被城门前一个当兵的注意到了,对他大声道:“你是哪个部分的?怎的如此狼狈?莫非是逃兵不成!”
陆沉身上依旧穿着奇袭荒原时所配发的铠甲,当初也是英姿伟岸,奈何眼下却是衣衫褴褛,铠甲都被污垢遮掩失去了原本的光泽,但依稀还能看出他也是个当兵的。
那队人气势汹汹的跑了过来,大声质问道:“东境战事已平,你却如此狼狈,快说,难道是逃兵不成!”
陆沉没来由的涌起一股怒火,老子一路出生入死,连突厥的可汗老儿都给擒了,你们这些王八羔子竟然敢说老子是逃兵!
“事情都没搞清楚,你们便妄下定论,张口逃兵,闭口逃兵……你们的上官是谁,给老子叫过来!”
陆沉一旦发怒,自有威严存在。
那伙当兵的面面相觑,瞧陆沉貌似不太寻常,其中有个对旁人使了眼色,后者立马就去城门前禀报上官去了。
陆沉一眼瞥去,只见在城门前,有个兵头儿正在惬意的晒着太阳,闭着眼睛听完手底下兄弟的禀告,眉头一皱,才缓缓睁开眼睛,冲这边看了过来。
那兵头儿随即走来,满脸堆笑道:“底下兄弟不懂事,不知道兄弟你是哪个部分的,若是有得罪之处,还请勿怪。”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陆沉也懒得和这些大头兵一般见识,说道:“我姓陆,叫陆沉,乃此次朝廷增援东境大军的随军……”
话还没说完,那兵头儿已是面色大变,惊呼道:“您就是陆沉陆参军!”
陆沉摸了摸颌下已颇有规模的胡茬,诧异道:“你认识我?”
兵头儿兴奋难抑道:“帅营还未离开前,有幸听炽羽军的弟兄说起过,说这次能将突厥可汗擒回来,您可谓功不可没,是陆参军您,还有赵玄黄赵勇士,单枪匹马冲入突厥王庭,视万千突厥蛮子如无物,将突厥可汗俘获,犹如探囊取物!”
越说越是激动兴奋,转而给身边同样震惊不已的兄弟几个一人一个暴栗,斥道:“陆参军可是咱们大齐第一勇士,也是这次咱们能轻易将突厥打败的大功臣!你们几个王八羔子有眼不识泰山,竟敢对陆参军出言不逊!快对陆参军道歉!”
那几个当兵的心悦诚服,亦是忐忑不已,连忙对陆沉点头哈腰,连连道歉。
陆沉摆了摆手,心下却是纳闷的紧,自己怎的竟成了大齐第一勇士了?
也道是巧,他正纳闷着呢,那个兵头儿便已开始答疑解惑起来,对陆沉敬佩道:“现在整个东境,谁人不知陆参军您和赵勇士的事迹,尤其是您一脚将突厥第一猛士巴图牙踹飞,然后轻易拿下其首级的事,更是被人津津乐道……卑职早就对您景仰万分,如今终于能有幸见到真神,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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