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他去吧。”
……
舌儒学宴的一举一动,皆逃不过宫中的耳目。
而宫中皇帝和钱谨的对话,学宴上的人就不得而知了。
陆沉仍旧津津有味的看着热闹,没有加入其中。
学宴上的辩论已然臻至顶峰,百家诸子唾沫横飞,就连不以口舌见长的文人们,亦是耐不住寂寞加入辩论,一抒己见,相互间针锋相对,如火如荼。
那墨家门人方无行仍然占据主导地位,牢牢把控场间局面,任由士子文人争相上来驳斥,他自巍然不动,妙语连珠,舌灿莲花,屡屡将人驳的面红耳赤,拂袖坐下。
此等风采,实在令人心向往之,沈烨唏嘘道:“此人今日学宴之后,定会名动天下,受列国朝廷招揽。”
陆沉深以为然,不过一想其强军强权的理念,便不由摇了摇头。
沈烨见状,问道:“焕章兄觉得呢?”
陆沉道:“若此人位列朝堂,被委以重任,能否致国家强大我不好说,但可以笃定的是,百姓一定会遭殃。”
沈烨奇道:“何以见得?”
陆沉说道:“这位口口声声强权强军,方能一劳永逸,使得河清海晏,国泰民安,可这是建立在当权者英明神武的前提之下,若王者昏聩,则国必乱!权利集中在王者手中,届时纵有贤臣,也要屈服在王威之下,规劝进谏?武死战,文死谏,若王者一意孤行,进谏的下场终究是一死罢了。”
“再者,改革军制,说来简单,可施行起来,委实难上加难。试问当今列国,哪国不想强军?可到头来呢?强军所需的军用,最终都会分摊到那些百姓身上。到时军虽强,民已乱,外敌未平,国内已是哀鸿遍野,反声滔天。”
陆沉侃侃而谈道:“当然,改革军制是正确的,只是依我看来,这位如此霸道,若主施改革之事,必定会致黎民百姓而不顾,一心只计较他心中的宏伟大业。他若为官,则国之甚幸,民之甚哀。”
国之甚幸,民之甚哀……
沈烨一震,这八个字,已是对那方无行作出评价。
依他看来,陆沉的评价,实在中肯。
“焕章兄之言,实如甘霖玉露,令在下醍醐灌顶。”沈烨钦佩不已,说道:“焕章兄如此有见地,怎的不上去辩论一番?”
陆沉淡然笑道:“先前不是说过了么,我只想安静的看热闹,实在懒得再和人唇枪舌剑,何况我这算得上什么见地,栾玉你耐心,方才听我胡言乱语,若是上去和那些人辩论,还不被他们驳的哑口无言,如此岂不是自取其辱。”
又谦虚,沈烨摇头,不置可否,说道:“焕章兄不愿出风头,如此淡然心境,可敬可佩。”
说完,话锋一转道:“关于消灭蛮族,焕章兄可有良策?”
陆沉沉默一会儿,说道:“和栾玉你的主张有相似之处,动武是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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