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一身侍者服,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佝偻着背,看起来很不自信,头发微微有些白,甚至还有些秃了。
我还不到四十啊!
他长长的叹口气。
接到电话的一刻,他有些彷徨。
这一切都是真的?
自己真的要过去吗?
放下这里的一切?
虽然看起来已经没有什么舍不得的,可真到这一刻,突然又有些留连起来。
他回头看着餐厅,到处都是油烟蒸腾,餐厅里的客人说着闲话。
全都是陌生人,没有任何温情的,有的只是无尽的斤斤计较。
“嘿!你聋了吗?你这该死的华人!一份左宗棠鸡!”不远处的桌子上,一名白人食客正在怒吼。
唐人街的餐厅,其实主体还是开给华人的,但总有一些米国人。
他们总是这么粗鲁,却自诩文明。
滕新元看着他不说话。
白人有些怒了。
他冲过来抓住滕新元的脖子:“你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
滕新元莫名的有了底气。
他微笑:“我不干了。”
“什么?”白人愕然。
滕新元缓缓解下侍者服:“找别人伺候你吧。”
他说着向餐厅外走去。
这让那白人感受到格外羞辱。
“你这个混蛋。”他猛然冲过去,一拳把滕新元砸翻在地。
滕新元的头撞在了门前的石板上,血流不止。
那白人仍不满意,对着滕新元又踢了几脚,这才往餐厅内走去。
老板冲出来看到这一幕,脖子一缩,又缩了回去。
滕新元无助的躺在地上,看着天空。
直到一名男子的脚出现在他眼前。
卓君彦蹲下身子:“滕新元?”
滕新元看看他:“取件人?”
卓君彦点点头:“怎么搞的?”
“辞职手续没办好。”滕新元勉强支撑着自己坐起来:“希望这不会影响你对我的印象。要是你再炒我的鱿鱼,我就只能上吊去了。”
卓君彦乐了:“这么悲观?不就是被打压了吗?不至于。你们这些搞学问的,有时候就是抗压能力不够。”
说着卓君彦把他拉起来,看看他的头:“头没摔伤吧。”
“能用。”滕新元回答。
卓君彦看看餐厅里:“谁打的。”
“算了。”滕新元摇头:“没必要在意这些。”
卓君彦看看他:“她没告诉你我的名字?”
滕新元愕然摇头。
卓君彦想了想道:“好吧,那就让你知道一下我是谁,总得给你个后悔的机会。现在,告诉我谁打的你?”
滕新元指指那白人,疑惑的看他。
卓君彦走到白人大汉身前:“你打了我的朋友?还打了他的头?”
白人大汉摊手:“太不经揍了。”
“你不该打他的头。”卓君彦一笑:“他的头很重要。”
卓君彦拿起桌子的筷子:“吃华国菜不用筷子,你来吃什么?”
顺手一插,那筷子已从白人大汉的颈后贯入,从咽喉探出,借着一拍之力,将他的头死死钉在了台面上。
这一下极为巧妙,完美避过了所有要害,死是肯定不会死的,但是看起来绝对恐怖。
“啊!”全场一片惊声尖叫。
威慑值小收一波。
滕新元也吓傻了。
卓君彦大步走出来:“走吧。”
“你……你杀人了?”滕新元大喊:“你没必要杀他的,他只是打了我而已。”
“这正是为什么我要出手的原因。”卓君彦推着滕新元上车:“相比告诉你我是个杀人狂,让你亲眼看到效果会更好,这有助于我们日后的相处模式。”
说着一踩油门,狂飙而去。
“停车!我要下车!我不干了!”滕新元大喊。
“那就下吧!但车可不会停。”
“你说过你会给我后悔的机会!”
“没错!我给了,如果你有跳车的勇气的话。但我还是希望你慎重考虑下这个决定,要知道你现在可是共犯。”卓君彦哈哈大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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