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夫给那大汉看了伤,大夫看后直摇头叹气,将他们俩叫到了一旁,只说了一句他想做什么便让他去做吧,别让人带着遗憾走。
凌汐池鼻子有些发酸,让冰冽将他抱上了车,村子里没有马,犁地的牛都不卖,他们只能推着车走,冰冽在后面推着车,她默默的在一旁陪着他,大汉躺在车上,一眨不眨的看着蓝蓝的天空,他仿佛知道自己已经时日无多,想要多看几眼这美丽的天空,眼中的眷念和不舍让人不忍再看。
他慢慢的哼起了歌,是一首他们没听过的民谣,讲的是春耕秋种,夫妻和睦的故事,眼看着大汉的眼睛将闭就闭,凌汐池怕他撑不到回家,急忙走上前去跟他说话。
“你离开家多久了?”
“三……三年。”
“你人这么好,妻子肯定很美丽吧。”
“她……她是世上最美丽的女人。”
“你女儿多大了?”
“六岁……多了。”
“她叫什么名字?”
“小……草。”
凌汐池和冰冽的脚步同时一顿,大约是不相信这世上有这么凑巧的事,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怎……怎么了?”
那大汉见车突然停下来,不知发生了什么。
凌汐池颤抖着声音问道:“你可是姓柳?”
那大汉点了点头。
“你怎……知道。”
凌汐池急忙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柳……柳卫国。”
凌汐池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她尚且记得当日在仙水镇借宿的时候,小草憧憬着父亲回来时的眼神,大婶倚着门思念丈夫的场景,那样穷困潦倒的生活,全凭着她们对着亲人的思念才得以坚持下去,大婶始终坚信着自己的丈夫一定会平安的回去。
可上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为什么明明还未相见,就注定了他们将要永别,又为什么偏偏选中了他们将他送回去,难道老天爷嫌他们见过的生离死别还不够多吗?
这一年以来,他们经历了太多的磨难,足够将他们的心磨炼的坚韧,可此刻,他们却不约而同的想要为这个受伤的士兵流泪。
冰冽强忍住泪水,继续推着车走,凌汐池哽咽的问道:“柳大哥,你的女儿可是叫柳馥草?”
一听到自己女儿的名字,柳卫国激动得挣扎着就要坐起来:“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凌汐池连忙按住他,轻声道:“你别激动,昔日我们途经仙水镇,曾得尊夫人好心收留过,尊夫人对我们有恩,你自然也是我们的恩人。”
柳卫国微微放下了心来,看着她真诚的眸子,又躺了回去,脸上露出了一抹温暖的笑意:“是吗,这世上竟还有这样有缘的事情。”
凌汐池点了点头:“你的夫人是个很善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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