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真相大白之日……
老头子就是暴跳如雷,追悔莫及也无用。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就只看谁的道行更深了!
杨氏领了女儿自车上下来。
云娘子敲开大门,却是桂月跟着门房守夜的婆子小厮一起过来迎的她们。
见着杨氏,桂月便主动禀报:“金妈妈和许妈妈已经带人彻查了全府,是发现有几人手脚不干净的,但是和那香粉有关的线索却是断了,府里男女老少,没有一人那里藏着这种水粉。”
杨氏领着一群人,一边往后院走,一边问:“二夫人那怎么说?”
“半个时辰之前二夫人和二小姐已经陪着二公子前往贡院了。”桂月道,“她走得匆忙,说既然是您管家,这事儿还是禀报给您去处置吧。”
都是这家的儿媳妇,这就是管家和不管家的区别。
不管家的,随时可以当甩手掌柜,把事情都推给管家的去做,责任也是想不负就不负。
杨氏对此倒是泰然处之——
这是岑氏一贯的作风,不主动给她惹事,但真遇到事儿,也不会帮她承担。
妯娌之间,面上和气就行,真论起来,不过泛泛之交,谁对谁都没什么真用心。
杨氏回到安雪堂,金妈妈也没有休息,还在等着,又仔仔细细把搜查的结果都禀了一遍。
说法,与桂月交代的无异。
但最后,她又拿出一份名单和一包东西:“府里有人不安分,有人私藏禁物……”
因为祁欢就在旁边,她说这话似是有所忌讳,只一语带过,手更是捂着抱在布包里的东西,没有亮出来给杨氏过目。
祁欢有点无语。
她又不是无知少女,单看金妈妈这鬼祟的样子和说话支支吾吾的态度就知道,无非就是男女之间私相授受,藏个春宫画之类的事……
可的人家避讳她,她也只能摆出一副天真的无知表情来配合演出。
杨氏自然也不想女儿接触这些污糟事,她手里捏着帕子按了按太阳穴:“你处理吧,该惩戒的惩戒,该警告的警告,实在过分的便逐出府去。”
祁欢见她心情烦躁,就放下刚喝了两口的水,走过去站在她身后帮她按揉太阳穴。
杨氏确实精神疲倦,浑身上下都不得劲儿,也就由着她按了。
“是,那奴婢稍后就酌情处理了。”金妈妈应下杨氏的话,就又从那堆东西里摸出一样。
这回,她却是递到祁欢面前:“另外还有这个物件,奴婢瞧着眼熟,拿去给云兮和星罗两个看,她们已经确认,是约莫一年以前大小姐房里遗失的,不知道大小姐可还有印象?”
杨氏闻言,立刻就睁开眼睛。
祁欢既没去接那镯子,也无需辨认。
她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是从二妹妹房里那个云芷那儿寻来的吧?”
杨氏平时要管的事多,也不能面面俱到,祁欢这么一提她才想起来,前阵子星罗说过,云芷倒卖从祁欢那里顺走的首饰,已经被祁欢追到。
只是事后祁欢特意找到她说,不叫她管,她凡事都顺着女儿的,就也没有过问。
她觉得是祁欢顾念姐妹情分,不想让祁长歌下不来台。
现在旧事重提,杨氏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
哪个管家管事儿的,知道手底下人手脚不干净,都会膈应。
何况——
这脏手还是一再伸到她女儿身边去了。
杨氏当即就要发怒,却是祁欢不温不火道:“金妈妈给她送回去吧,就说是你看错了。”
高门大户里用下人,尤其的主子房里人,最忌讳的就是手脚不干净。
金妈妈觉得这大小姐未免大度过头了,迟疑着去看杨氏,不敢应。
杨氏也拧眉看向女儿:“不用你出面,长歌那里,我给给她递话儿的,她自己御下不严,都连累到你房里了,还能有什么话说!”
祁欢这便开始有些好奇,调侃道:“母亲怎知不是二妹妹指使?”
杨氏看她笑眯眯的样子,就知她这又是故意调皮了,便是没好气道:“那丫头虽不是我亲自教养,可这些年在吃穿用度上我也不曾苛待了她们,再是眼皮子浅,她也犯不着做这种事。”
有的府邸,嫡女苛刻,庶出子女的日子过得跟丫鬟差不多,又不给教读书习字,讲规矩,确实有可能养出秉性极差的女儿来。
远的不说,就说他们祁家自家,虽然老侯爷祁正钰主张即便是女儿也要读书习几个字才好,但因为余氏容不下庶出的子女,祁家的二姑奶奶祁文娴就被养的谨小慎微,很是小家子气。
祁长歌,杨氏虽然也区别对待她和自己的亲生女儿,但也是照着府里正经姑娘主子的份例养的她。
又因为祁欢常年生病,总是闷在屋里,祁云歌一心巴结老太太,远着这边,所以杨氏请人来教导自己女儿什么,都会把祁长歌叫过去一起,好给女儿做个伴儿。
总之,不管她的初衷动机如何,祁长歌在祁家也是娇生惯养的主子,没叫她真的受过苦。
杨氏说完,看着女儿,还等祁欢给她一个合理的可以说服她的理由。
祁欢道:“那丫头手脚不干净,顺我的东西出去倒卖都不是一两次了,我之前查到她的时候,有些被她倒腾出去的物件就已经难以寻回。所以就先留着她吧,以后万一那些东西给惹出什么麻烦来,好歹顺藤摸瓜回来也能有个现成的说法和解释。”
这里,她还是无比介怀叶寻意高价买走的那对儿耳坠子!
只是,不好跟杨氏明说。
现在也是个防患于未然的意思。
杨氏这些年给女儿塞了首饰衣裳无数,若要弄丢个十件八件,很是寻常,毕竟不能每一件都算她贴身之物。
但现在,既然祁欢谨慎,非要多留一重小心,她也就无二话的顺着了。
她再给金妈妈递了个眼色:“那就照欢儿说的办吧。”
随后杨氏又问了一次祁元旭目前的状况,听金妈妈说他服了药,症状有所缓解,并且陈大夫一直守在二院,杨氏也就暂时没管。
这会儿天色已经将明未明。
祁欢坐回凳子上,稍稍正色道:“母亲,此事追查的线索断了,您后续准备如何处置?”
杨氏对待此事,似乎并不太上心,冷然道:“如实禀了你祖父,他若不满,他有本事就叫他接着查去,横竖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
这些年,家里的无头公案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件。
她前面之所以一直积极追查,甚至伏低做小,其实还是为了安抚杨青云的情绪,怕她背负嫌疑,被杨家人阻挠耽误了会试。
祁欢猜也是这个样子,努力忍着笑:“就算祖父肯于含混了事,这次二哥哥吃了大亏,二婶儿那里怕是不肯善罢甘休吧?”
------题外话------
真不是我祁大小姐有被害妄想症,实在是老头子的所作所为经不起推敲……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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