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只能蹲在这东都城,就让不问替他爹完成儿时的梦想吧!”福王感叹道。
“王爷安心,小姐虽然初次行走江湖,缺了江湖经验,可那剑西来确是在江湖中摸爬滚打磨砺出的剑客,有他在,小姐不会吃亏的!”
福王最后瞥了一眼街角,回转了身子叹道:“儿大不由娘,女大不中留!罢了!罢了!”
远离东都城的官道上,陈不问背着古筝很是新奇的打量着过往行商还有那些江湖豪侠。这一路行来,陈不问很少能见到坐马车赶路的,大都靠两条腿一路丈量而行。
“人们赶路都不坐车的吗?”陈不问好奇的问道。
剑西来指着那些赶路的路人说道:“行商走城串寨,赚的便是些许差价,若是坐车而行,哪里还有赚头!再说那些混江湖的,不做那杀人放火之事,他们混口饭吃都难,又哪里有余钱坐车!而升斗小民就更不可能舍得银钱坐车了。不问生在王府,又没离开过东都,当不知民间疾苦!”
剑西来一向话不多,可今天却说了很多,只要陈不问开口,便耐心解释。剑西来在王府养伤数月,对陈不问这个郡主的感官越来越好,皆因陈不问没有郡主的架子不说,待人更是和蔼可亲,做事又很有分寸,一言一行皆有大家风范。
样貌、身份、才情、武道,无一样不是人中龙凤,却偏偏行事低调知书达理,若这样的女子你还心生嫌弃,可就要好好审视一下自身,摸摸自己的脑子是不是夜里让驴踢了。
陈不问宗师修为,在脚力上还要好过剑西来,所以二人两日便赶路四百余里。
襄城郡,处于伏牛山脉中,仅靠淮河,郡城虽不算大却也历史悠久。人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襄城郡百姓的日子还算过得去,勉强能混个温饱。
剑西来指着襄城郡的城门说道:“今日便在这郡城歇息,不问也好沐浴更衣。”
只见陈不问很是感激的说道:“其实我到并不累,就是这一身衣衫若是在不洗,可就要熏死人了!”
以前的剑西来可不会这么细心,毕竟漠北七杰可是过惯了苦日子,数日不眠不休也是有的。而现在不同,虽然陈不问这两日从未说过半个苦字,也不挑三拣四,可毕竟是蜜罐子里长大的,而且很爱干净,那身鹅黄色碎花裙向来一尘不染,可如今已经赶了两天的路,却未曾好好洗漱一番。剑西来便想着,若见大城定要歇息一日才成。
日挂西山角,天还算大亮,官道上的行人却加快了脚步……
陈不问打量着身前身后行色匆匆的商贾旅人,不由皱眉指着不远处的郡城说道:“郡城就在眼前,这些人慌张什么?”
陈不问的话,正巧被身前路人听到,只见那人回头道:“娘子一看你就是第一次来襄城郡,连这里的规矩都不懂!”
“规矩,什么规矩?”陈不问疑惑道。
“天亮鱼肚白莫出成,日过半山头莫进城!”那人一便快步而行,一边回头说道。
听此人一说,陈不问就更不解了,不由说道:“这是为何?郡守立的规矩吗?”
二位紧赶两步,我与二位说道说道。很多很多年以前,这伏牛山内盘踞着一伙盗匪,那些个盗匪一个个的武艺高强不说,还心狠手辣,经常在郡城周边打劫这官道上的商贾旅人……
“郡守就没派兵剿匪?”陈不问打断那人的话问道。
小娘子莫急,听我说!历任郡守都有派兵剿匪,可最后官兵都是铩羽而归,那伙盗匪便更加张狂起来,竟然大白天便敢在离郡城不远的官道上打劫!历任郡守也都有求助过周边郡县,可只要周边郡县派了兵,那伙盗匪便闻风遁入伏牛山脉里,而只要援兵一走,他们就又都跑了回来。
好些年便一直如此,直到有一天,来了个须发皆白仙风道骨的道家真人,那真人一人一剑杀入伏牛山中,听说激战了三天三夜,才把那伙盗匪打服帖了。据说那真人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便没有赶尽杀绝,又怕自己一走那伙盗匪再为祸一方,便定下了规矩。
”只可早晚打劫,不可伤人。“若是坏了规矩,哪怕他在万里之外,也会赶回伏牛山将他们杀个精光。
听到此处,陈不问狐疑的望向剑西来,却见剑西来只是摇了摇头。就在这时,却听那前面之人,破口大骂道:“妈的,这群混蛋又坏规矩!”
只见前面那人停了下来,口中嘀嘀咕咕“紧赶慢赶,还是没能进城,我这银钱可是给老娘治病得救命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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