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的府兵。短短一瞬华服郎君心思电转,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直面危险,险中求生。
没有言语,三名黑衣人默契的同时出手,从三个方向封死华服郎君上中下三路,力求一击得手。两把横刀,一把双手大剑,在瞳孔逐渐放大,绝境中华服郎君感觉整个世界似乎都慢了下来,进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状态。华服郎君宛若惊涛骇浪中一叶轻舟,随着惊涛骇浪起伏不定,仿佛下一刻便会倾覆……
大乾朝的骊山书院置身朝堂之外,置身江湖之外,因为一个人书院不再是普通的书院,书院的学子也不再是普通的学子。能进书院,能跟那个人学习的年轻人,必定是千万人中的佼佼者,必然与众不同。处变不惊、冷静沉着、心思缜密,才是华服郎君最强之处,武力反而是最弱的一环,在书院华服郎君的武力那是垫底的。
一个男人,一个穿着官服的男人,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的走向激斗的四人。
“都尉!”华服郎君眼角余光捕捉到正在接近的男人,心中无比惊喜,气势瞬间攀高,一时间只有五品的华服郎君却压制了一名六品和两名四品武者的绞杀。一招虚晃,华服郎君腾身而起落向都尉身旁。
横刀出鞘,带着令人窒息的寒光劈出,目标却不是黑衣人而是华服郎君。华服郎君眼眸中的惊喜变成了惊愕,措手不及下只得挥剑格挡。刀剑相交,华服郎君再次被击飞,这一次不仅是肉体上的打击,还有来自精神上的打击。没想到盼星星盼月亮,盼来得不是援兵而是要命的长刀。
三把兵器趁机而入,华服郎君知道自己完了,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在延安郡身死道消,懊悔、不甘、不解涌上心头。懊悔——不应带小妹出来;不甘——一身所学还未一展抱负;不解——都尉为什么要杀自己;可这一切无法从来,眼看命丧黄泉,脑海中一道苗条的身影浮现,是那么的清丽脱俗不食人间烟火……
多么希望能再陪她看一次夕阳西下;多么希望能陪她再看一次潮起潮落;多么希望再看一次她在花开成海洋的地方轻舞……
“大哥——”声嘶力竭的惊呼响彻黑夜……
一个人一把铁剑,一道鬼魅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刀剑之间,一阵密集而急促的金铁交鸣之声响起。
看热闹的人,变成热闹中的一人,李太平觉得很没道理。也许是一饭之缘,也许不喜人多欺少,也许不喜有人藏头露尾,也许有很多,反正为出剑找到理由就好。瞥了一眼摔在青石板上的华服郎君:“讲道理,现在你可欠了我一条命,如果一会你死不了那就是两条命。”
看着华服郎君爬起,吐出胸口憋闷的淤血,李太平笑道:“别紧张,吐着吐着就习惯了。”
昭阳宗的大师兄瞥了一眼站在远处摆明了不掺和的都尉,又上下打量着有说有笑的李太平,心中可谓打翻了五味瓶,怎么的都不是滋味,令人衣人进退维谷……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今晚的刺杀很不顺利,楼上的师弟生死不知,现在局面又完全失控,昭阳宗的大师兄打起了退堂鼓。起了退意就再难死战,师兄弟相互对视一眼,无需言语便读懂了对方的想法,便同时抢攻李太平,一副玩命的架势。
太平道虽然最强的是御剑,但也不代表其它剑法就稀松平常。离手剑——太平道独有的一种剑技,讲究人与剑若即若离,剑在手时凶悍直接,剑离手时或刺或斩或绕诡异灵动。
一把铁剑在李太平手中如灵蛇吐信,刁钻凶残。没有预想的金铁交鸣之声,刀剑相交的一瞬间,三道身影同时飞退,方向却各不相同……
眼看黑衣人就要翻上周边的屋脊,突然间四面八方射来数十只弩箭。只有八品以上的武者在面对军用强弩时可毫不费力的击落或震飞,至于场中这几位应付起来可就要吃力的多。弩箭恐怖的穿透力射入房檐,射进青石板,虽然未能射伤一人,却也成功将三名黑衣人逼回悦来客栈的石街上。
“你——你竟敢——”昭阳宗大师兄愤怒的盯着都尉话音未落,便见都尉踏前一步,眼神冰冷的打断道:“大胆贼子竟敢公然在郡城内行凶,尔等今晚休想生离此地!弓弩手听令,任何人想要离开或进入悦来客栈杀无赦。”
督尉的行动明显只是防止有人逃脱,因为府兵依旧围在外围,并没有逼近的意图,只是手中的强弩宛若毒蛇一样盯着在场众人……
昭阳宗的大师兄恶毒的看了一眼都尉,回头对俩个师弟说道:“拼死那个目标,我们的家人才能有好日子过,否则后果你们懂。”
昭阳宗三人再次面对李太平二人,这次眼中死志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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