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被子抱怨道:“你抓痛我了。”
“是你先揉我的耳朵。”埃里克松了手,垂着脑袋坐起身。
塞拉的一截小腿还搁在他的裤腿上,她将脚缩了回来,整理好裙摆跪在他的身边解释,“你的头发总是刺我的大腿,我才这么干的。”
无光的黑暗里,埃里克转头看向模糊轮廓的少女。
他的耳朵很红,身体也发烫的厉害,
“你不想和我一起出去打猎?”他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失望。
为了能看清楚他的表情,塞拉手压着床垫倾斜身体凑到他面前,“谁说的?我只想避开公爵和你出去玩。”
她软乎乎的手摸了摸他的发顶,一副大人开导的模样语重心长道:“朋友才不会建议对方的出生,你不用对自己的身份感到自卑,我不会瞧不起你的。”
所以啊,安娜希对你而言连朋友都不如,早日醒悟吧大狼狗。
塞拉真希望埃里克能听出她的潜台词,然而她的手被他抓着压到了被子里。
埃里克闷声说:“我17岁了塞拉,别像个大人一样教育我。”
“那我也比你年长一岁,你要听我的。”塞拉拿肩膀撞了撞他的臂膀,困倦的神色爬上面颊,“我真想睡觉了,埃里克。”
埃里克抓起床尾的毯子和一个枕头,轻手轻脚爬下床,“我去下面睡。”
塞拉将他睡的那一面床幔拉了起来,滚到床侧卷着被子闭上眼。
她倦怠的问:“你为什么这么警惕罗斯希尔公爵?”
等了好一会,下面才传来他的回答,“他是最完美的伪装者,他手里死过很多人。”
“你怎么知道?”塞拉的声音飘忽,听着随时都要陷入梦里。
“我的父亲曾经见过。”
“这样啊...”
过了半小时,塞拉的呼吸声变得平缓。
埃里克坐起身,下颌抵着手臂压在了床沿边,他静静注视着少女的睡颜,指尖勾去缠绕在她唇上的发丝,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嘴唇。
清晨的天还没亮,埃里克就悄无声息的爬出窗户,顺着水管跳到草坪上跑远。
等塞拉起床摇铃,地上的毯子已经盖到了她的被子上面,枕头就放在她的身侧。
卧室里陆陆续续进来了四五个仆人,有手里拿新衣服的,也有手里拿贵重首饰的,琳琅满目塞满了卧室的柜子和抽屉。
乔茜在利齐伯爵的示意下选了很多好东西送过来,和安娜希拥有的差不多,在面子上她一向做得很到位。
塞拉对于这些珠宝和新衣服照单全收,仆人帮助她梳头的间隙,对方和她聊了起来。
“畸形秀的巡回演出今晚在镇上开演,您想去看看吗?我听说里面有毛毛虫人和胡子女人,还多了新物种。”
“新物种?”塞拉没什么兴趣,随口问:“是什么?”
“长着鱼尾巴的男人。”
手里的珍珠耳环掉到了膝盖,塞拉连忙伸手去抓,嗓音吃惊:“长着鱼尾巴的男人?”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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