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亭长,你瞅瞅,这一冲锋,我等杜乡乡卒又死了十个!伤了十五!
再有这么一轮攻城冲锋,剩下这三十多人,怕只能剩下几个了!
便是连老程,那多随和之人,方才还与我等有说有笑,这般就没了……”
黄吉胳膊两刻钟前,于云梯上本亭乡卒配合冲锋时,不幸被黄巾军扔下的石头砸中了左臂,而今一只胳膊肿胀疼痛不已。
他咧着嘴,另一只手指着脚边地上,被捡回来的程新那早已看不清面孔之尸首,堂堂七尺男儿,眼泪不争气地哗哗留下。
李展时下,亦是一筹莫展,他方才配合程新,黄吉、方真等人,冲上一处。那从城上降下的巨石,正是贴着他脸而下,杜云亭亭长程新因此蒙难。
若是他同程新换个位置,而今死得怕就是他。
李展活了这么大岁数,也参加过几次募兵剿匪,少年时,于市井之地,一言不合,也是敢持刀干架的好汉,但这一次,他是真的惊惧。
“你说说,那刘亭长去了这般久,丢下我等乡卒,莫不是……”
黄吉这话声不算小,正在一侧为伤员包扎伤口的许案听到,当即拎起袖子,来到黄吉面前,怒道:“黄麻子,亭长断不是这等人!还记得博县那一战吗?
你黄麻子老早躲在后面,亭长可是同李亭长一道冲在最前,还连杀两人,其中正有一个黄巾首领。
而今你如此妄言,污我亭长名声,小心我许案揍死你!”
黄吉面上长了不少麻子,加上遇事胆怯,实于杜乡内,多为人不齿。
喊做“黄麻子”,实已相当于蔑称了。
许案这边话落,几名清水亭亭卒,还有一大群于途中,早崇敬刘祈人品的乡卒,皆是围了过来。
其中,平日间有些沉默寡言,但为刘祈所救的黄三,此时也是大声顺着许案话道:“就是,便如天崩地裂,亭长断然不是那等贪生怕死之辈,他是去为我等争一条活路。”
眼见此,黄吉暗恼,刘祈何时能收买这么多人心,让之去拼命,又懊恼李展不帮他说两句话,让他旗鼓南下。
好在方真及时赶到,劝勉了两句,人群这才散去。
他随即来到黄吉面前,肃容到:“黄亭长,你我皆当知晓,我清水亭刘亭长,为人重情重义,且又仁义德道,绝非是临阵逃脱之小人。
他这次前往面见左中郎将,所面临之风险,比我等战前攻城,还当严峻。
于此紧张时刻,我杜乡乡卒唯团结一致,才能有更多人活下,断不可内部生忧乱也!
真有问题,断可等亭长回来再说!”
方真这段时间,助刘祈处事,于杜乡乡卒内,也积累了不少名望。
而见众怒,黄吉只好应下。
西城负责督战的军司马,片刻不久,还不等杜乡人休息一会,果真再传来消息,让之备战。
此时当真生死万分,求生又为人之本能,就是心中再如何坚毅之辈,也难免偷偷摸了两把眼泪。
战事当下,正将为军令之下,赴死之人,何止杜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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