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朱老的一再戏谑斥责,寻常而言以周伯言的性子自然是能做到古井不波、不为所动,但是今日此番屈心赤的一再出言讥讽就算了,没想到被他视为一介蛮夫的朱老嘴上也是不饶人,周伯言不禁有些恼羞成怒道:“朱重九,交出帝胄诀,我可饶你一命!”
“饶我一命?!哈哈哈!”朱老一阵大笑,随即便是一脸的冷冽道:“我这残破之躯,本就应该在二十年前消失在这尘世间了,原本我已放下一切,决意此生就此守着此处而终,没想到老天有眼,临死前给了我一个复仇的机会!”
看着朱老严重的决绝,周伯言不由得眉头紧锁道:“看来,是没得谈了!”
朱老摇了摇头,一脸的失望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拖泥带水,行事这般的不干不脆啊!”
“哼!既然你冥顽不灵,那就待我捉了你,再好好招待你,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周伯言说完,随即左右扫视一番,东博峰、靳谒心领神会,体内内劲流转,蓄势待发!
随着东博峰、靳谒的缓缓靠近,朱老前一刻如朽木般的身体顿时宛若新生般被一层浓浓的战意笼罩,就在战意即将达到爱看之际,朱老低声感慨道:“心赤,我朱氏一族虽亡,但我族有一条祖训却是世代相传!”屈心赤转首,朱老郑重地看着他道:“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屈心赤闻言,心中默念道:“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朱老虽然未闻其声,但依旧是点了点头以作回应:“这天下,就托付给你了啊!”随即向前迈出步伐,就在朱老猛地向前方冲出的那一刻,再次回首,一脸慈爱地深深看了屈心赤一眼,饱含决绝之色道:“本想好好指导你一番这地诀的要领,但眼下已然是没有机会了,所以,你就好好看着吧!”
东博峰、靳谒作为周伯言的心腹之人,也曾参与过二十年前围剿朱李一战,若是论作二十年前,他们二人自认没有能力挡住朱老,但是时过境迁,这二十年来他们的功力精进极多,且朱老已是迟暮之年,虽然或许不能以泰山压顶之势擒下朱老,但只要能够拖住他,随着时间的推移,拿下朱老,不过是迟早的事情,因为,他们知道朱老这地诀功法的最大破绽所在!
从得知朱老身份的那一刻起,以力量见长的靳谒对于与朱老的正面对决已然满是期待,就在朱老冲向他的那一刻,他一脸凝重的蓄积劲气,瞬息之后,二人的拳头便轰在了一起,霎时间,二人周身的雪花便以二者为中心如天女散花般四散纷飞,随即便是见到朱老右腿向后一步借以稳住身形,而靳谒在猛地后退三步后,方才稳住身形,只是那被他藏于身后的右手,禁不住一阵颤抖,显然,他有些低估了朱老,但面色却是一脸淡然道:“没想到啊,时至今日,你的实力,依旧不减当年啊!”
朱老无暇理会靳谒的分心之策,因为就在他身形后退,身体将稳未稳的时候,东博峰的攻势已然接踵而至,只见他猛的伸出双手,犹如龙爪一般瞬间抓住了东博峰的剑尖,就在东博峰收剑未果之际,朱老猛的一扯,东博峰身体瞬间失去重心,朱老右腿如擎天一柱般立于东博峰身前,东博峰预感不妙,正欲弃剑后退,但朱老岂会给他这个机会,借着方才一扯之力,东博峰下盘不稳之机,朱老此刻那彷如精铁般的右肩猛地向东博峰腋下撞了上去!
一口鲜血喷出,东博峰的身躯仿佛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而去,也就是朱老与东博峰交手将其击飞的瞬间,靳谒饱含劲气的一拳自身后而来,事实上在抓住东博峰剑尖的那一刻,朱老便是察觉到了靳谒的攻击,但正如他们知道地诀破绽一样,朱老对此更是十分的清楚,眼下若是想要为屈心赤争取一番生机,那么他的选择只能是尽可能的减弱他们的战力,而以伤换伤便是他的选择!
就在靳谒拳锋触碰到朱老后背的时候,朱老借势扭转身躯,在身体即将被击飞之时,猛的一脚踹在了靳谒的胸口之上,随后便如摇曳的孤叶般猛地撞在了雪地上,喉头处一阵血气涌来,朱老忍住后背传来的疼痛之感,深深咽了回去。
靳谒捂住胸口冷冷地看着卧地未起的朱老,瞥了一眼靠过来的东博峰低声道:“地诀不愧为天下第一的外加功法,我二人不可托大,与他缠斗即可,切勿与他硬碰硬!”
东博峰点了点头道:“你正面牵制他,我伺机周旋!”
“不得不服老啊!”朱老缓缓起身,拍了拍身上黏住的雪花,心中不由感慨,随即战意凛然地高声道:“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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