纣商的书信无疑是给屈心赤带来了极大的震撼,从议事厅出来之后,他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房间,即便是晚上为他即位阁主而举办的晚宴,也被他推辞而未出席。
在屈心赤的记忆中,儿时每次纣商为他治疗隐疾,一次次经历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之后,每次一个人双手抱膝靠在床头,他不知道那种煎熬什么时候是个尽头,但他知道下一次的治疗同样痛苦非常,那时候的他,眼中尽是茫然、无助......
出世以来,随着年龄和心智的成长,他变得越来越稳重、成熟,不再如儿时那般脆弱,更因为身边有了众多的同伴,他的性子也愈发的坚韧、顽强!然而此时此刻,房间内孤零零的他,双手抱膝靠在床头,这样的情形,一如当年!
此刻的他眼神呆滞、木然,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或许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但有一点毋庸置疑,纣商留下的那封信,给他来了了极大的冲击和无比的震撼,令得一向静如止水、古井不波的他心生涟漪,层层叠叠......
这一段时间以内,随着楚礼渊的干涉,军机处的权利核心发生了巨大的变动,作为首脑的义王虽然名义上仍是军机处的掌舵者,但却“称病隐退”,实际上已经名存实亡,不再过问军机处的具体事宜,而作为义王心腹的凰羽,同样也渐渐被边缘化,被闲置着处理一些军机处内部事务,而烛蚀则被推到了前台,统管主政军机处的政务,因此,这一段时间以内,烛蚀可谓是忙的不可开交。
今晚,当烛蚀回到府中之时,早已入夜多时,管家见烛蚀回府,忙上前替他接过身上脱下来的官服道:“老爷,府上来了位老先生,他自称是您的老友。”
“老友?”烛蚀不禁心中嘀咕,他一向深居简出,即便是在阎门这些年,除了公务之事不得不与他人有所交集,其余时候基本上与外界的一切属于断联的状态,更加不用说所谓的老友了,心中疑惑的同时不禁好奇地问道:“这位老先生有报姓氏名字吗?”
管家摇了摇头回答道:“我问过了,但是这位老先生不肯说,只是吩咐说您见到就知道了!而且,这位老先生显得有些神秘,一直戴着的帽子,根据我的判断,这个人身份应该不简单!”
“为何这么说?”
“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他身上的气势不是一般人!”
“哦!”烛蚀再次仔细记忆一番,但依旧无果,随即道:“他在哪里?”
“就在老爷您的书房。”
“嗯!”点了点头,烛蚀独自向着书房走去,继而又叮嘱管家道:“不要让任何人靠近书房!”
“好的,老爷!”
烛蚀虽然没有从管家哪里得到任何实质的有用信息,但凭借着他多年职业的敏感性,隐隐约约觉得此人来的蹊跷,莫名觉得将有大事发生,就在这片刻的思忖间,已然来到了书房门口,没有任何迟疑,烛蚀一把将书房们推开,随即便是看到一个一身黑袍的背影,后者头部也被连体的黑帽所罩着,令得烛蚀一时也找不到丝毫判断后者身份的线索,黑袍老者此刻正专注地盯着挂于墙上的一幅画,并未受到烛蚀贸然的进入所影响,烛蚀顺着后者的视线方向看着墙上那幅被其视为珍宝的画像,不由得深深皱了皱眉,压抑住心中的怒气,淡淡道:“先生深夜造访,不知所谓何事?”
黑袍老者渐渐转过身来,微笑道:“阎门门主似乎对画像中的女子极为紧张!”
烛蚀隐藏的怒气逐渐出现在脸上,道:“这跟你没什么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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