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京都的确是让臣颇为窒息,想要逃离。”
对着那放下又举起,挥过来的手,裴瑾廷直接抓住。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皇后瞪视着裴瑾廷深邃黝黑的眼眸。
她仰视着这个,曾经放在手心疼宠,也因为一时想岔,要至于死地,如今是她唯一的孩子。
“你长大了。自从你成亲之后,你的锋芒越来越盛,你什么事情都敢做。”
“你所依仗的到底是什么,你不知道吗?”
皇后痛心疾首。
裴瑾廷不否认地道,“当然是陛下的恩宠,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如今臣自请去边疆,不正是在报答这份君恩吗?”
“你住嘴。”皇后怒斥他的懒散。
当她得知皇帝要将裴瑾廷贬斥到北疆去伺,不亚于后宫再生了几个皇子出来。
叫她绷不住。
皇后满脸冷厉之色,盯着他道:“裴景珩,你是本宫的孩子,你将来就是要登上那个位置的。除去你,不会再有别人。”
“你想想你都在做什么。你这个时候去北疆,是想要把那个位置拱手让人吗?”
“你想要往后的日子受制于人吗?还有她……”
皇后那与裴瑾廷有几分相似的脸上,覆盖了跟他如出一辙的寒霜。
她傲然地怒视着这个孩子,“你想要她将来跪拜在旁人的跟前,让人揉搓吗?”
哪怕皇后再不喜欢顾青媛,这个时候也不得不将她给搬出来。gòйЪ.ōΓg
这么多年,裴瑾廷在乎过谁?来来去去,不就一个顾青媛吗?
她就不相信,裴瑾廷会愿意让顾青媛矮人一头,将两人的性命捏在旁人的手中。
率土之滨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只要裴瑾廷放弃这一切,将来他就是一个让人压制的臣子。
“呵。”裴瑾廷懒散地笑了笑,“是吗?”
他狠狠地驳斥回去:“她不是娘娘。她想要的很简单。”
“不管娘娘怎么说,臣今日只有一句话劝娘娘。臣想要的,永远不是娘娘想得那些。”
高高在上的地位,固然有万千好处,可也有万千的坏处。
皇后脸色铁青,她走近,“好。很好。我怀胎十月生下你,也许初衷是不纯的,可后来也是真心的对你好过。”
“到了今日,不是为了让你忤逆我。”
裴瑾廷一脸无动于衷,“娘娘明白就好。这身血肉,这条命,娘娘若是要,也可以拿回去。”
他哼笑一声,抬眸懒懒地看着皇后,诘问,“只是娘娘敢要吗?”
那么多年的血,大概早就把当初皇后生下他的那些恩情,还得透透的了。
正是如此,皇后对于裴瑾廷才会无可奈何,歇斯底里。
她能够拿出的筹码是裴瑾廷不屑于要的。
皇帝正是明白这些,才会将裴瑾廷贬斥到北疆。
而皇后,没办法看明白这一切。
她的怒气好似岩浆爆发般,只听哗啦一声,桌案上,裴瑾廷准备好的东西,扫落在地,她胸膛急速起伏,喃喃道:“你会回来求我的。”
岩浆过后,是死一般的冷寂,皇后双肩垮下,愤恨离去。
此后,没过几日,宫中传出皇后病倒,另外一则更加让人瞠目结舌的消息传出。
皇后曾有一子,因宫人的原因,流落宫外,如今下落渐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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