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边说边瞅着不远处的果老药堂。
对于道法之事,皇帝素来感兴趣,又对张果老礼遇有加,便道:“通玄先生难得在此处,正好我也想去找他,那便一块去吧。”
高力士上前引着路,李九州跟在皇帝身后,来到了果老药堂。
真人影帐偏生草,果老药堂空掩扉。
这果老药堂是皇帝于华清宫中专为张果老炼丹所建,走进屋内,只见一道人乌鬓皓齿,胜似壮年,正闭目养神,身旁立着两童子。
皇帝一摆手,跟来的几个内侍便恭恭敬敬的守在了门外,不再走进。
“通玄先生。”高力士轻轻唤了一声,张果老眼也不睁,仿佛没听见。
皇帝开口了:“看来通玄先生今日甚有雅兴,往日来时,都难得一见。”
张果老终于张开眼皮,看了他一眼,假装惊愕,“原来是圣人至此。”
半人半神的张果老,多年修习出来的气质确实与众不同,李九州定下来朝他看去,照理说他应该是个古稀老者了,是怎么做到让自己这般年轻。
“素闻张果老乃世间高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八仙之一的张果老名扬后世,于是李九州开始把他当成以为德高望重的老者看待,表情恭敬认真了许多,话语中全然没有半点虚情假意。
“我什么也没做,你怎知我是当世高人?”张果老的反问让李九州有些猝不及防。
“昔日先生为武惠妃做法事,使冤魂得以平息,自是高人。”
张果老并不吃拍马屁这一套,继续反问:“你又怎知有冤?”
皇帝和高力士也都看向了李九州。
“冤从何起?”皇帝亦问到。
李九州一时间有种很下不来台的感觉。
“通玄先生乃当世高人,自知冤从何来。”李九州将话题又抛给了张果老。
皇帝和高力士的目光又随着他这句话,转向了张果老。
两人都是好奇,李九州说的冤到底指的是什么。
张果老眉毛一动,缓缓站起身来,凝视了他半晌,眼眸突闪光亮:“少年人真是无忌无畏,胆大心细,你既有证物,又何来借我之故挑起此事。”
李九州神色安然,静静的说道:“还请先生为证。”
张果老微微扬起颔颈,高声说道:“你既不怕死,那我便陪你一遭。”
皇帝听得莫名其妙:“你两所说何事,且细细于我说来。”
张果老双眼微闭,神色安宁,良久无声。
李九州凝目远处,默默惆怅。
死便死了,“此事若一直瞒着圣人,臣于心有愧,既然让我知晓此事,便是死,我也要将其中原委告知圣人。”
李九州缓缓从怀中拿出了昨夜咸宜公主交给自己的密函,低声说道:“此封密函乃是臣于李阁老府上无意间所得,事关重大,只是此事不得不说,臣不愿圣人一直被蒙在鼓里。”
他故意将密函说成是在李林甫府上无意间得到的,这样一来,皇帝看完密函后,自会更加相信。
不等高力士接过,皇帝已从李九州手中将密函拿了过来,打开仔细看了一遍。
看完,不禁眉头紧蹙,脸色大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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