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栀宁在座位上局促地观望着,看到周砚怀回来,才舒了口气。
他坐下来后,她高兴地说,“砚怀,刚才我跟那几位收藏家聊得很投机,他们看好我的画展,他们还答应会替我留意那几幅画的下落……”
周砚怀坐在那儿,淡淡地点了点头,“那很好。”
许栀宁总觉得他明明就在自己身旁,可是距离却遥远到不可触摸,她咬咬嘴唇,歉疚地说,“对不起砚怀,我好没用,做了这么多次治疗,我还是想不起来什么线索,我这脑子太差劲了……”
周砚怀仍是温淡的,“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慢慢来。”
许栀宁又觉得,他对自己是耐心包容的,这几年他找遍了名医,在她身上花了很多钱,可她情况一直没什么进展,他也从未苛责过。
她松弛下来,转头看着前面工作人员展示的那瓶酒,“砚怀,听说这瓶酒非常好喝,我想买来送人,可以吗。”
周砚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色有些沉敛,过了会儿才道,“可以。”
这种句句有回应的感觉让许栀宁心里很甜,她抬头看了眼对面远角的一对男女,沈未苏正和身边年轻的男人耳语,那男人挺帅,一直滔滔不绝地讲着什么,她听得很认真,偶尔两人还一起笑。
耐不住了吗。
许栀宁心里笑笑,有时候啊,不是抢到了就能一直拥有的,老天的安排还真不好说。
工作人员讲解完,竞价开始。
沈未苏本以为这瓶两万起拍的酒,到五万六万的也就差不多了,没想到不少人竞争,没一会儿就翻了将近十倍。
程逸很执着,另一个同样执着的,则是许栀宁。
她坐在周砚怀身边,叫价的时候底气十足。
价钱越来越高,沈未苏抬眼去看周砚怀,他看到是她同伴在跟许栀宁竞价后,长眉不悦敛着,面色一片沉厉。
未苏胸口发闷,扯了扯程逸,“算了,一瓶酒而已,没必要喝这么贵的。”
程逸皱着眉头看着那边突然冒出来的对手,他答应了要送给未苏这瓶酒的,他不想食言。
正要再竞价,沈未苏一把按住他的手,凑过来低声说,“再拍我就生气了,走吧,骑车出去兜兜风。”
程逸被她吐出的热气吹得脑子一滞,讷讷地说,“好……未苏姐。”
沈未苏和程逸起身,那头,许栀宁如愿以偿地得到了那瓶酒,笑得花儿似的。
周砚怀像是达成了此行的目的,也起身离开。
谁能和他争呢,以他的能力,他想满足别人的心愿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什么公事私事的,只看他想不想做而已。
未苏挥掉心里的涩意,跟着程逸一起离开品酒会。
程逸先去拿车,未苏正站在大堂里等,一个服务生忽然匆匆追过来,递给沈未苏一张房卡,“沈小姐,有位先生让我交给你的。”
在这个品酒会上她没有别的熟人,知道她姓名的,也就周砚怀。
沈未苏脑海里浮现他临走时那幅冷森森的样子,他在这个花园酒店有个长期套房,她看着那张贵宾套房的房卡,眉头皱起来。
这人又想干嘛,对她挡路的行为不满要斥责几句,还是又来了兴致,打算让她尽一下周太太的义务?
沈未苏心里憋着气,转头就走。
可走了几步,想起聂老太太现在的处境,她这几天因为身体不适频繁往来医院。
沉口气,未苏转身走回来,拿了服务生手里的房卡,一边给程逸发微信,告诉他临时有事,叫他先走。
随后,揣着房卡往电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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