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一边冲着倪代柔身后站着的嬷嬷挥了挥手。
王嬷嬷赶紧瞪了自己小儿子一眼。
自己儿子被县主看重自然是极好的事情,但不能在倪代柔面前没有了规矩。
倪代柔瞧到了自己女儿给庞阳带吃食的画面,看俩人极为自然就知道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了。
虽然是自己身边陪嫁的家生子,但是一想到一个小姐却要在意一个下人吃没吃饭这样的小时,倪代柔就皱起了眉头。
但是此时也不是计较的时候,一想到自己女儿待不了俩个月,就猝然红了眼眶。
车厢里面的人坐稳,马车就走了起来。
车里面白果照例看着那本书,老夫人起的早,会在车厢里面在小眯一会儿。
县主规格的车厢要比往常白果出行时候的大的多,所以老夫人身边的嬷嬷,还有别夏都在车里面伺候着。
这次去的还是白果接老夫人回来的那座望远山。
山下留少部分人,大部分护卫跟着上山。
庞阳目光不自觉的就追随上了前面那道扶着老夫人走的缓慢的身影上。
单薄的衣裙衬出对方肩背轻薄,手臂纤细。
可是扶着人的手却笔直有力,将人稳稳扶托住,甚至脚步始终轻盈。
这个人并不是深闺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
她三岁之后、七岁之前一直被她二叔请的解甲将军教导着。
那个时候小小的一个人儿在无数女眷还在后宅中没有清醒时就已经站在前院的练武场中,跟着她二婶的嫡子白明鸿、庶子白明绍以及被挑选出来需要成为最厉害护卫的他们一批五人一起训练。
那四年,让一个小圆包子即将成为一个少女,也是那个时候,他在那个练武场上再也看不到那个身影。
教导师傅说,女子七岁不能在与男子同处一处。
那个时候他才知道为什么之前明明才三岁却要跟着进来训练过的如此艰苦。
也许她早就知道自己只有这几年,大一岁少一年,才会在最开始的时候就选择了这般艰难的事情。
而后来随着他了解越多才越明白。
原来她七岁之后要学那么多东西。
医术、琴、棋、书、画是白家必须要学的。
后面还有一堆跟着要学的。
在然后他又听到,这些都关乎着以后她能不能活着,因为这些都是与她相似的那个人会的。
而七岁之前说是学习武艺,不若说是强身健体,有效的防止了在七岁后这种高强度的学习中出现身体不适、晕倒等问题。
而结果比预想的都要喜人。
据说,她将那个人精通的全部学到了通透,将那个人有所涉及的全部学到了精通。
别人会赞扬、会惊叹,可是只有他知道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了。
他最习惯做的就是日日瞭望那个小小的院子。
有时候会听到一些细碎的琴声传出来,有时候丁点声音都听不见。
直到很久之后,他们这些护卫被告知明天小姐会陪着老夫人出门去寺庙住一晚。
那是他时隔那么久再次见到。
而她的身后跟着了一个叫别夏的丫鬟。
回京都之后白家很多护卫羡慕他跟着三小姐十年的时间,却只有他知道他大部分的时间是怎么过来的。
……
寺庙后面有安排好的客房,白果陪老夫人拜完佛、用完素膳便一起歇息。
下午再次跟着众多的法师一起念经书等。
即便白果不信,几年熏陶下来也熟练的很。
“祖母的闺中密友今日也来了,祖母要去见见,前面还有众多的官家夫人和小姐也在那儿,你出去看看吗?”这时候已经过了最炎热的时辰,现在出去正好,所以老夫人看向白果。
她当年是户部右侍郎嫡长女,现在是户部左侍郎的姐姐,不管去哪里都有人围着的。
“不了祖母。”白果明白老夫人的意思,只是她已经决定经商,就不会再到人多的地方。
面纱也不过是掩去容貌,却不能将她的仪态身姿都掩去。
“老夫人,您忘了寺庙后?”老夫人身后的嬷嬷笑着插了一句嘴。
老夫人也反应过来,握着白果的手说:“祖母倒是忘记了,寺庙最后方有一片仙境。”
白果疑惑:“仙境?”
……
白果脚步轻盈的穿过微风拂过沙沙作响的竹林,来到被隔绝的整片山川流水前,周围绿荫茂密、不知名的粉色花开遍地,偶尔梵钟轻音环绕半边高山。
真真正正可以用上仙境二字的地方。
“……县主……好美啊。”别夏望着,眼睛都直了。
白果恍惚的点头。
原来仙境是如此模样。
和这里比起来,她那院子只能算是一个爱财的小仙子给自己搭的金窝。
和她十几年见到的景色截然不同,却同样震撼她的心灵。
白果久久凝望,沉静其中。
一直到天色开始晚了俩人才略有不舍的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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