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外那梅花还娇,看得蔡大人是心慌撩乱,便支走了兄长,霸占了那妹妹的身子……”
“可恶,可恶至极!”高暄拍案而起,忽又冷静下来,“道听途说,未必为真。”
东君深以为然,“对!但那小厮说此事千真万确,是他娘亲眼所见。他娘是蔡夫人身边的老妈妈,那夜刚好去书房送点心。事后他娘也守口如瓶,不敢将此事告诉任何人,直到……”
高暄忍不住往东君身前凑近了一些。
“直到蔡姑娘莫名怀孕,又彻查不出经手之人后,他娘便开始神神叨叨起来,说这是天道循环,上天惩罚,报应到下下一代的身上来了。他方才由他娘口中得知了此事。”
高暄坐了下去,“难不成真是鬼神之力。”
东君被他的关注点气笑了,“高大人,不若就此结案吧,就如此这般告诉蔡尚书,此事乃鬼神所为。”
“我,我不就是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了。那这兄妹俩,同如今之事,又有何关联嘛?”
东君叹着气站起身就走,“我这故事,算是同你白讲了。”
高暄追着他问:“就你聪明厉害,猜到那兄妹俩是花家后人,且如今是来报仇来了。可这也仅仅只是猜测,还是得要讲证据啊!~你别走,你去哪儿?”
东君驻足,“得先去求见苏公子去。”
“求见?直接传他来问话就好了嘛?干嘛如此折腾呢?”高暄不以为然。
东君又叹了口气,“上次是询问案情,这次是去求人帮忙,能一样吗?”
“哦!”高暄随口应得是糊里糊涂,忽然又灵台清明的想起某些人来,“东臣呢?好几日都没见到他了,你又派他去哪儿公干了?”
“东臣去了扬州,小十去了陵县。”东君简答。
扬州是花公公的家乡,陵县是十几年前新媳妇和小姑子一死一疯之地。
原来东君早有筹谋,不仅仅只是猜测,还早就派人去找证据去了。
高暄这才放心坐下品茶。
……
金秋十月,娇阳明媚,蔡尚书的府邸门前突然变得热闹起来。
首先是蔡尚书亲自将桑玉龙客客气气的送出了府门。
第二日,桑玉龙便携了一个清贵公子的手,再次踏进了蔡府的大门。
这位清贵公子竟是安南候府的苏二公子——苏南英。
他二人温文儒雅的进了蔡府,半日后方才出府,且面带喜庆之色。
此后连续数日,蔡府门邸处车马喧嚣,一拔又一拔的人开始进进出出。他们手中捧着丝绸布匹,珠花翡翠,胭脂红粉,乐此不疲的奔忙着。
而苏南英也没有闲着,他同桑玉龙携手并肩,在各大珠宝行间游走,似是在挑选上乘又可心的首饰。
兰馨斋——临天府最大的珠宝行。
苏南英二人前脚出门,稍倾便有个戴帷帽的素衣女子走了进来,随手选了两件珠翠,再看似随口一问?:“掌柜的,我刚远远看到表哥了,他买的是何首饰呢?”
掌柜:“?”
“候府苏公子。”素衣女子提醒。
掌柜会意过来,“是苏公子啊!他都来了好几趟了,候府公子嘛,眼光自然是颇高的,敝店所有首饰,他都掌过眼了,没看上。这不,现下找名家设计了一款独一无二的图样,刚送到小店来特别订制呢!”
“哦!表哥真有心!”
“这个自然,听说这是苏公子订亲所用,那不得千挑万选,万里挑一,独领风华吗?”
掌柜顿了一顿,突然反问:“姑娘是他表妹,难道不知道他即将要订亲之事吗?”
“我……”素衣女子反应极快,“应该是才订的亲,亲戚们大都还未曾知晓呢。”
素衣女子浅笑着转身向门外走去,转身瞬间,笑容消失,取尔代之的是满眼狠辣劲。
还有一些迷或不解。
她甫一出门,由门帘后即闪出来两个矫健的身影,远远的紧紧尾随着她。
府衙内。
“什么?”高暄逼近眼前人,“你们几个都是经验老道的老捕快了,跟个人都跟不住吗?平常领俸禄时跑得飞快的那股劲呢?”
“大人,这跟脚程快慢没有多大关系。”其中一人小声嘟囔辨解。
高暄又逼近一点,“连个女人都跑不过,还诸多理由,本官懒得处罚你。东君费心安排的引蛇出洞计划,就这样被你们糟践了,你找他说去。”
每当有难题之时,高暄总是有诸多理由当个甩手掌柜,捕快们皆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捕快调整方向眼巴巴的看着东君,后者歪着头与他们默然对视,眼神清亮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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