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再说出些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
他什么身份?许小姐什么身份?竟好似人家瞧不上他似的。
当然最主要的,张福全是担心顾长恭的安危。
自打一年前西魏国太子病逝,西魏国的储位之争,便陷入白热化,就连常年在外充当质子的顾长恭,同样无法置身事外,一路遭遇杀手伏击。
如今,只要去找北梁二皇子卫胥晗报备,那主子的安全就不成问题了,毕竟,质子的存在就是为了促进两国和平,谁都不会愚蠢到刺杀质子引起两国纷争。
“这么急着露面做什么?他们既然那么想要除掉我,好歹让他们高兴一下。”顾长恭不急不缓道。
“可是主子,这里会不会太不安全了?”张福全把茶杯握在手里,警惕地四下观望。
主仆俩下船时突遭袭击,都是死里逃生。
张福全满身是伤,休养了好多天才恢复过来,之后沿着大河寻到了这里。
“我身受重伤被困船腹,谁能想到我还活着?就让我在这里过几天安宁日子吧。”
顾长恭眸光透着凉意,语气里难掩疲惫。
身为皇子打出生起就如履薄冰,就连睡觉神经都是紧绷着的,一不小心就万劫不复。
这回,要不是庄上的人们救了他,他蔫有命在?
这些天虽然睡木板,喝稀饭,但,他却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宁,睡得从未这样踏实过。
张福全一想的确是这样,便点了点头。
默了默,关切的目光投向顾长恭。
“主子身上的伤没事了吧?是许小姐把你医好的?”
主子活蹦乱跳一看就知道没事了,后面那句,其实才是张福全想要问的。
庄上的人们说主子被许姑娘所救,许姑娘不就是许景洛么?她难不成会医术?
“嗯,的确是阿洛救的我。”顾长恭点头,提到许景洛,他眸光一下柔和起来,“这丫头研制出来的生肌止血药,比宋神医的‘千金散’效果还要好,医术不凡。”
“是么?”张福全惊讶了一下,“不曾想她离开京城后竟习得一手好医术,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对了主子,你的东西……”
张福全把挎在肩头的包袱拿下来,放在桌上,之后从包袱里掏出几个月前,许景洛在镇远将军府翻墙时丢失的那把手电。
这几个月,主子无事就把这东西拆了装装了拆,天天研究。
要不是为了保护主子这件宝贝,和杀手打斗时,他说不定还能少挨两刀。
顾长恭接过手电,拿在手里把玩,眼前又浮现了许景洛支着下巴瞪着杏眸、拽凶拽凶的样子,唇角不由扬起一抹笑意。
“这丫头非比寻常,懂得恐怕不止医术……我会好好挖掘她的。”
说完,把手电筒滴溜溜转动了一下,插进腰间的皮套里。
这只皮套是专门为这件宝贝量身打造的,可见顾长恭对这支手电有多重视。
张福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自家主子的细微表情,觉得这座万年冰山,似乎正因为一个女人在慢慢融化,居然会笑了!
正惊诧于主子的改变,听到两个奶萌奶萌的童音欢快地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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