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叹道:“皇室争斗,尔虞我诈,乃是一场暗无硝烟之战,可惜你深处皇室争斗的漩涡,我却……我却不能助你一臂之力,付珩……我……”
付珩淡淡一笑,侧脸看向他,琥珀般的眼眸中似有漫天星光,道:“你是向往自由的鸟儿,我不怪你,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命运,我只要你做我的好朋友就好,其余的,就让我来吧!”
二人相对一笑,然后举起手中的白色酒坛碰了碰,痛快地饮下坛中酒。
付珩又道:“照你这么说,紫月已经想不起以前的事了?”
“是的。”
“这么说……她也想不起你了?”
夜枕风心中微微苦楚,一笑道:“是的。”
付珩沉声一叹,道:“你们二人的关系确实复杂,不过我觉得那个叫讷若天的小子,很是提防着你,他难道也是喜欢紫月?”
夜枕风道:“不仅如此,流火一族对九洲人士很是提防,此次若不是因为要医治紫月的眼睛,他们也不会重返九洲。”
“其实身为皇室后裔,我对流火一族并无芥蒂,他们也不过是些无处安身的可怜之人罢了,不过大泱府的人对他们可是恨之入骨,毕竟是她盗走了镇府之宝屠神斩。”
“屠神斩本来就是流火一族世代守护之物,后来被人盗走,最后流落九洲,紫月只不过是把它重新带回去而已。”
“唉,情爱误人啊,我看她之前对你做的事,你已经原谅了她。不过你要知道正邪不两立,你们始终是不能在一起的!”
“我……我明白。”
付珩呵呵一笑,起身看向他,笑道:“也罢,若是天下容不下你们,它朝我掌权做了这蘅芜国的皇帝,你们就到我蘅芜国来吧,我付珩保你们一世安宁。”
听他如此说,夜枕风心中一暖,起身看向了他,竟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感激他才好。
最终还是只能将彼此情意化作坛中酒,一饮而尽。
“若是天下无事,能一直与枕风你把酒言欢,同赏这月色江山该多好?”付珩叹道。
仰头看着苍穹月色,只觉内心的沉重,似在这一刻得到了释然一般,能与久别重逢的好友痛饮这一遭,也不枉此生了。
夜枕风如何不知他心中伤痛,只是身为皇子,这是一条他无法摆脱的痛苦之路,很多事,他都必须接受,看来,即便是获得了权位,人也不一定就是快乐的。
高高在上的皇子,有皇子的苦楚。万丈灯火下的平民,也有平民的苦楚。但凡是活在这世上的人,都有各自的苦楚,谁都逃不过。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离别、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这大千世界,俗世种种,有情皆孽,无人不冤,众生皆苦,何人能独善其身?
夜枕风道:“对了付珩,听说是皇帝派你来袤临郡查案,究竟是桩什么案子?”
付珩举起酒坛,仰头又喝下一口酒,然后道:“人皮纸鸢……”
听完付珩对整件案子的讲述,夜枕风不由沉声道:“照你这么说,人皮纸鸢是在荧裳阁消失的?红叶姬和紫鸢都很有嫌疑了。”
夜枕风没想到红叶姬竟然还活着,当日不忘山庄一事,他本以为她已经死了,没想到居然让她逃了出来。
付珩摇晃着手中酒坛,沉思道:“紫鸢出自夜龙阁,这夜龙阁是天下第一杀手组织,其势力遍布九洲各处,若是夜龙阁想要动手杀人,确实不屑于如此行事风格。”
夜枕风道:“这红叶姬我数年前倒是与之交过手,此人阴险狡诈,手段毒辣,若是说人皮纸鸢杀人案与她有关,也并不出奇。”
付珩点了点头,然后道:“对了,明天前往悬空岛,你恐怕会见到一个人,你要有心理准备。”
“谁?”
“嫪狩。”
“嫪狩?如此高手,你竟然能收编麾下,实在太好了!”
“喂,我记得在大泱府你们可是打得水火不容,你难道……不生气?”
“生气?生什么气?”
“嗯……生我把他收编麾下的气啊!”
“哈哈哈!”夜枕风双手抱怀,仰头一笑,道:“你若是不收嫪狩我才会生气,撇开之前的恩怨不提,他确实是位不可多得的高手!付珩,你很有眼光!”
付珩本来还担心夜枕风会不开心,如今看来他是真为自己着想,面对之前的敌人,竟然有如此豁达的心胸,不由冲他微微一笑。
付珩一开始想要问夜枕风失去武功后的事,不知他现在情况如何?却又想魂天已毁,他是不可能再重修武功了,自己这么一问,岂不是令他感到痛苦?于是一直忍住没有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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