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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观察了一下,那个少年虽然很冷漠寡言,可是她偶尔抬眼,林清晓经常能看他在看明霜。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
“明天还要出去玩。”徐天柏也意识到这场旅行的气氛有些过于沉闷,赶忙打起精神,“大家今天就早点睡。”
终于到了酒店。
一行人进了大厅。
“对了,糟了。”徐天柏忽然想起了个很糟糕的事情,看着江槐,脸色一下难看起来了。
“原本以为你不过来了。”徐天柏讪讪地说,“所以把那个房间退掉了。”
“对不起啊。”他又想叫妹夫,硬生生吞了回去,徐天柏也不清楚到底怎么称呼江槐好,直呼其名显得太冷淡了,叫哥又觉得哪里奇奇怪怪,也不怪他,江槐这个人实在是太给人距离感,和他相处都觉得有些压力,明霜今天态度又是这个样子,徐天柏也不知道到底要怎么称呼他。
明霜在刷手机,慢条斯理看了这边一眼。
徐天柏不敢说真话,江槐的房间,是明霜叫他退掉的。
对于徐天柏而言,酒店里多一间房的价根本算不了啥,就算确定江槐不来,他也不会退,但是明大小姐打电话来了,要他立马去把江槐的房间退了,徐天柏也不敢不照办。
除去徐天柏和宁小藤一间以外,其余所有人都是开的单间。
林清晓小声对江槐说,“那要不我去和端端一起,把我的房间匀给你住。”
江槐说,“不用了。”
“你干嘛?”明霜见他要走。
江槐说,“出去住。”
眼见江槐要走,明霜说,“我订的大床房,你住不住。”
她看向江槐,语气很平静,像只是在说出一个稀松平常的事实。
一时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陆措脸色有些难看,都已经毕业了,不是高中生了,都是成年人,和一个成年的暧昧关系男同学住一间房意味着什么,大家都知道。
他勉强笑道,“十五,这不合适吧,叔叔知道了会说我。”
“他不知道不就行了。”明霜直直看着陆措,“你不会告诉他吧。”
陆措被那双猫儿眼盯着,喉咙里像是被堵了一团棉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极为难受。
江槐重复了一遍,“我出去住。”
“你贞洁个什么?”明霜面无表情,“又不是要和你睡觉,就住一间房而已。”
所有人都安静了,宁小藤和林清晓都呆滞了,陆措脸色难看得难以言说。
徐天柏立马打圆场,“没事没事,十五的意思是说,不是睡一张床。”
……
201号房间,明霜先去洗澡了,浴室里水声停止,她拿毛巾擦着头发出来了,女孩穿着吊带睡裙,发丝被她笼罩在一边,露出纤细的肩,她手臂,腿和腰肢也纤细,整个人和那颗冰冷坚硬的心不一样,都软得不可思议。
江槐并不是小白兔,是个高挑的成年男人,明霜一点也不怕,从房间里出来,“你去洗澡,不然可别和我睡一间。‘’
打开浴室门,热气翻涌而出。
明霜的内衣就丢在浴室里,白色的,带着花边,根本没收拾,他立马挪开了视线。
浴室里都是女孩子的用品,丢得乱七八糟,充斥着一股混着葡萄味沐浴露的甜香,和她身上的味道,少女的馨香。
男生洗澡都比较快,加上吹头发的时间,不到半小时,江槐就从浴室出来了,已经穿得严严实实,收拾齐整了。
明霜往里面看了眼,浴室里乱七八糟的物品都被摆放整齐,除去她的内衣,依旧放在原处,一动不动,显得极为扎眼。
明霜盘腿坐在床上,直勾勾看着他。
江槐穿着白色短袖,黑色长裤,很简单居家的打扮,刚洗过澡,他身上那股子香也格外明显,空调吹出冷风,他显得极为洁净又苍白,像是一尘不染。
她头发还在滴着水,明霜很懒很需要人服侍,以前在家里,她有专门的造型师,很少在家洗头发,洗完后都有人给她打理,她找了吹风,递给江槐,“帮我吹。”
江槐一动不动,明霜慢慢皱眉。
随后,他动了,手指握着她的头发,用毛巾给她把头发上的水沥干,随后,打开了吹风,江槐的手指很舒服,偶尔触到她后颈的皮肤,很快便拿开,明霜舒舒服服享受着,半靠着他。
她穿着一件吊带睡裙,锁骨清瘦,下面是一抹属于少女的弧度,他垂着眼,手指骨结发白,一言不发。
明霜觉得有些困了,一看时间,已经是差不多十二点后。
明霜拍了拍自己身旁,“你站着干什么?”
“我们这算什么?”他没动,垂着眼轻声说,声音有些沙哑。
她和陆措那些亲密,当着他的面,让他看,他知道明霜是故意的,可却抑制不住的痛苦。
江槐本质是个很传统的男人,对他而言,他很珍惜她,不想对她随便,也做不出来在没有名分,名不正言不顺的情况下和她住在一间房。
明霜说,“哥哥,算你情我愿,算天雷勾地火,算在苞谷地偷情,不然算我强……”
她话没说话,唇已经被被江槐捂住,他手指冰冰凉凉,明霜就去亲他纤长的手指,先是吻着,随后忽然就是狠狠一口,重重咬下去,江槐这疯子竟然也一言不发,由着她咬。
明霜松口时,发现他食指已经被她咬出了血,留下一个深深的齿痕。
“你什么意思?”她说,“为什么不把手拿开?”
明霜痛觉很敏感,一旦什么东西刺痛了她,她就会立马松手,随后再也不会上第二次当,不会再度给自己带来痛苦,所以,她不明白,为什么世界上还会有江槐这种人。
江槐一言不发,他手指还在流血,他看着那个齿痕,瞳孔又深又黑。
这是她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记,他相信,陆措不会有。
明霜给他贴好创可贴,见他立马抽回了手指,她轻声笑道,“哥哥,所以现在,是要开始和我划清界限了吗?”
江槐听到这个称呼,心里更加痛苦,想到她今天这么叫陆措,手指收紧,脸色更加苍白。以前,他曾天真地以为,至少从今往后,明霜只会那么叫他一个人。
小小的房间,两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房间里一张大床房,一张沙发,甚至旁边还很贴心放了一个盒子,可以扫码购买。
“我睡沙发。”他说。
“为什么不打地铺啊哥哥。”明霜说,“那样不是可以离我更远一点吗?”
“你要不直接住隔壁去吧。”明霜说,“隔着墙更安全了呢。”
这场漫长的冷战竟然还没结束,明霜见他这模样,恶向胆边生,忽然觉得自己之前是不是对江槐太好了,把他给惯的,所以现在才这么不听话了。
“你不是要自己要来当我男朋友?那我们住不应该住一间房吗?”明霜说,“你有什么不服气的?徐天柏还和宁小藤一间房呢。”
江槐什么也没说,把毯子伸开,扑在沙发上。
江槐站在沙发前,明霜盘腿坐在床上看着他,他生得很高挑,明霜仰得脖子甚至有些酸,他只是这么冰冷又安静看着她,看不出一丝情绪。
似乎又回到了第一次见面时的江槐,那时候,她觉得他像是冰霜一样的美人,洁净淡漠,高高在上,不染一丝欲念。
明霜在床上,他在沙发上上,空气似乎都凝结了,像是两个最遥远的陌路人。
明霜从床上翻身下来,朝他身上一扑。
江槐立马睁开了眼,要翻身起来,明霜把他压住,“你别起来了。”
她尖尖的下巴搁在他胸前,月光从窗户里映了进来,她打了个哈欠,“我就睡这里,你睡哪我睡哪。”
她觉得江槐就是个小仙男,即使生气了也是这样,他很香,明霜头在他颈窝拱了拱,去闻他,朝他喉结吹气,手指去玩着他一头干净的黑发。
她身子忽然一轻,天旋地转,江槐把她打横抱起来了,放在了床上。
明霜又要爬起来,她大小姐当惯了,执拗又不可一世,想干什么没达到目的决不罢休,江槐把她送回去一次,她又可以过去一次,不料,身边一沉,江槐也坐了上来。
“你……”明霜话还没说完。
少年把她按在了自己怀里,垂下眼,一言不发地吻她。
之前她和他亲近,江槐怎么也不主动,眼下,她之前百般引诱没成的,倒是一下都来了。
“怎么,不要贞洁了?”她眯着眼,倒是不忘记调侃他一句。
江槐不答,亲吻更加用力,不断落在她的耳垂和脖颈,明霜环着他的腰,见他绯红的耳尖,漆黑浓长的眉睫,沉溺在她给予的甜蜜里,如过不是这幅长相,她几乎难以相信这还是那个洁净寡欲的江槐。
“江槐,我以后留在国内陪你好吗?”明霜被吻得舒服了,勾住他的腰,胡乱承诺,哄骗他给她更多,“不出国了,等之后,时机成熟一点,我们就公开。”
月光下,少女红着脸,猫儿眼又亮又深,像是勾人心魄的小妖精。
可是,他知道,她是满嘴胡言乱语的小骗子。
他再也不信明霜说的话了。
骗他就骗他吧,只要明霜不离开他,去哪里都一样,名分又有什么重要的呢,只要明霜身边没有别人,只有他。
他什么都不需要了,只需要一个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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