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听你说了半天了,怎么感觉,你……唉!
我怎么了,你说呀!
温权:你跟我妹说话小点声。
我说:没事,我不怕。
我到底怎么了?
我看你,是给东家办事的吧,所以才一直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
你看我这车,我这人,我就是东家。
你是?我看你根本不懂粮食。
你凭什么说我不懂。
那你说说,凭良心说,这高粱怎么样。
我看他还是犹豫,撅了一个高粱穗,搓下来几粒高粱,问:现在看得出来吗?
挺好。
要了是吧,那咱们得好好谈谈。你能要多少啊,少了,我们不卖。
看不起谁,看看我们的车,能装十亩地的高粱。
我问温权:你有多少地。
温权弱弱地说:三亩。
我大声说:三亩,是你自己的,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温权直了直脖子:三亩。
三亩,你们是不是都要了?能不能痛快点,你们耽误我权哥半个时辰了,你知道他半个时辰能割多少高粱吗?能割半个时辰的高粱!
耽误你时间,帮你割就行了,我们这么多人呢。
我说:你们割,行是行,我权哥可不给钱,也不能从粮价里扣。
行,粮食好,怎么都行。
一个时辰就割完了,我问:你一个人买这么多,干什么用啊?
卖呀,卖到客栈,酒楼,他们需要。我们买粮食,他们买米。
我听了心想,有朝一日我一定要开客栈,就收家里人种的粮食。
温莞。
我看过去,竟然是我爹。
自从我丢了一年回来,我爹对我就不一样了,我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可能是怕了,也可能是更爱我了,但是,这爱,我努力感受,也感受不到。我知道,父爱是深沉的,我爹对我的爱,就像是藏在海底,我想感受,却经不住海水的阻力。
我走过去:爹,你来了。
不在大伯家,在这干什么。
帮权哥卖高粱啊。
女孩子家家,你能干什么,回去!
我要回家了,我娘早就回去了。
她回去了?
不行吗,这里空气不好。爹。您保重。
我说完向陆尚的马车跑过去。
我爹追上来,对陆尚说:你们什么关系,坐一个马车,你不要脸,我女儿还要名声。
爹,你干嘛骂陆尚。
蒋里:就是啊,叔叔,这可是你未来:…
你是谁,我们说话,你闭嘴。
陆尚:温叔叔你别生气,我也是来给爷爷过寿的。然后劝我:小莞,咱爷爷过寿,看爷爷的面子,别走了。
我觉得他说的是啊,我真是太冲动了,就说:那就一起回去吧。
到了大伯家,我娘的马车也在,我娘从马车下来,我爹急忙过去接,嘴里却说:怎么回去了?
我娘说:我不舒服,回去看病,半路,又好了,就回来了。
真好了?
爹过寿,我有病多不合适。
什么话,不知道还以为我们温家不允许儿媳生病。
我不是这意思。
好了,进院吧。
我想,院子大,又能养家畜,种菜种瓜种花,是吸引爷爷奶奶在这里,更重要的是,这安静啊,没有姨娘闹腾,二姨娘生了小玉之后,娘俩闹腾。
我们正要进院,却听到爷爷喊了一声:都回去吧,不过了。
我想,是谁惹到他了,我得去哄哄。
可我还没进屋,小姑就走了出来,对我爹说:你们都回去吧,爹不用你们过寿。
我爹:为什么?
小姑看了我一眼:问你女儿,别问我,赶紧走吧,要不,老爷子发火,大家都不安生。
我说:无缘无故的,我们犯了什么错啊,不说明白,别想赶我们走。
我爷爷又喊道:让我多活两年,就都给我走。
我想爷爷这是心意已决,而且这里有两个姑姑在,我也待不下去,与其吃饭的时候不愉快,不如现在回去。
就走了。
籴高粱的车刚装好。
停车。
马车停了下来。
我爹怒道:你干什么。
我要和权哥一起去卖粮食。
不行。
我娘:小莞,听你爹话,别到处抛头露面。
我说:我没看过,长长见识还不行吗?我跟你们说,我以后肯定天天抛头露面呢,我是要做大生意的人。
我爹:天天说疯话,你是女孩子,安安心心成亲生子过日子,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说:我当然相夫教子,但是,我也不会只相夫教子,我是要做大生意的!
我娘:小莞啊,别异想天开,做好咱们女人本分的事就行了。
我说:也不冲突啊。
我爹生气地说:还没出嫁呢,爹娘就管不了你了?
我说:这次我再丢,就一辈子也不回来了!
我爹:我也不找。
我娘: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爹:说就说,不找。
我娘对我说:咱们娘俩一起走。
我爹:你们娘俩一样。
我想我像他们俩,但我是我不自己,不能被约束,就下了马车,和籴高粱的大哥说好了,就搭着车一起走了,还有陆尚。
我娘要下车,被我爹拦着,柔柔弱弱地她就只是哭哭啼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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