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非常的嘶哑,像是沙漠中干枯的树枝。
言语中也充满了浓浓的死意,仿佛下一秒就会完全的咽气。
“弗罗斯特先生,我这一次,并不是为了家族而来。”来访者轻轻的说,她的声音异常的明亮,就像是午时的太阳。
弗罗斯特睁开了眼睛,接着又微微的闭上,因为面前的人太亮眼了。窗外的阳光打在她的身上,反射出更加亮眼的光芒,整个房间里的阴暗仿佛因为她的出现而消散了不少。
“我是克拉丽莎,克拉丽莎·加图索。”来访者自我介绍道。克拉丽莎,确实是如名字一般明亮的人。
弗罗斯特这样想着,然后皱眉问:“我离开家族还没有多少年,不过却没有听说过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我是在你离开家族后才来到家族中的。”克拉丽莎回答,
“作为庞贝·加图索的妻子。””庞贝……!”弗罗斯特呢喃的说。然后他就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勐的从病床上坐起。
干枯满是皱纹的皮肤耷拉在他的脸上,像是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苍老无神的眼睛凶狠的盯着面前的克拉丽莎。
这个样子,丝毫不让人怀疑他下一秒就会用枯枝一样的手拧断年前明亮女人纤细的脖子。
但是他最终还是没有动手,因为只是起身的动作就已经让他用尽了这副身体所有的力气。
他就真的像个迟暮的老人一样,无力的跌回床上。大口的喘着气,他虽然疲惫,但是任然充满怒气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女人:“你是来炫耀的吗?炫耀以我为垫脚石拿到的家主位吗?”克拉丽莎静静的看着他,任由他宣泄这压抑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愤怒。
从风度翩翩、风华正茂的少年人变成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仅仅是这样的宣泄情绪已经是很克制了。
“医生!医生!赶走这个人,我不想见到她!”弗罗斯特嘶哑的吼着,他按着呼叫铃,但是他虚弱的声音根本就传不出这个房间,呼叫铃更是没有人回应。
“你忘了吗?家族是这间疗养院的董事,我刚才说了不希望我和你的对话被人打扰。”似乎是觉得站得久了,克拉丽莎拉过陪护人员的椅子坐下,
“而且我也说了,我这一次来,并不代表家族,更不是为了炫耀。”弗罗斯特像是放弃了挣扎,他无力的躺在床上,大口的喘着气:“所以,你又是为了什么而来?庞贝?我听说家族有向政坛进军的想法,你是为了他,来处理我这个他过去的‘不光彩’吗?”克拉丽莎静静的看着他,直到他的情绪平复的差不多了,才轻轻的说:“我为我背后的存在,为了你而来。”
“背后的存在,长老会吗?这和加图索家有什么区别吗?”弗罗斯特惨笑了一声,
“在夺走我的血统之后,他们又想从我这里拿走什么?不如说我还有什么值得他们惦记的,这具身体吗?想让我转化为死侍之后都还要为他们效力吗?”克拉丽莎无比复杂的看着他,看着仅仅几年之内就已经老化到站不起来、话也说不利索的弗罗斯特。
“你搞错了一件事,加图索长老会确实把控着加图索家的一切,但是我没有必要听从他们的命令。”克拉丽莎缓缓的说。
接着她也不在废话,直截了当的说:“我是来给你一个机会的,一个再次获得血统,再次站起来,回归加图索家的机会。”弗罗斯特突然的不说话了,他歪着头,眯着眼仔细的打量面前的女人。
女人美丽异常,金发盘起,显得高贵而又典雅,就连欧洲混血世家中的诺朗家可能也比不上。
也难怪庞贝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再传出花边新闻了,如果是这个像是欧若拉的女人作为妻子,估计没有人再去外面乱搞。
但是弗罗斯特关注的可不是她的外表,而是她刚才说的话:“你明白你刚才说的话代表着什么吗?或者说,你知道你的丈夫,还有你自己得到今天的地位是因为什么吗?”
“知道。”克拉丽莎回答,
“作为曾经家主的候选人,原本庞贝该有的东西你也应该有,庞贝该获得的荣誉你也应该有,庞贝可以衣装亮丽的走上街勾搭漂亮的女生,你也该可以。”明明是自己的丈夫,但是克拉丽莎说着庞贝的坏话一点也不留情面。
弗罗斯特喘着气,灰白的眼睛中再次浮现怒气:“既然你都明白,那你还敢在我面上说着这些大言不惭的话!什么恢复血统,什么重归家族,你觉得我需要的会是这些吗?”
“我知道你的愤怒,知道你怨恨的源头。所以,我为你带来了一个机会,一个恢复你的血统,这之后做什么都可以,包括向加图索家复仇的机会。”克拉丽莎仍然安静的看着他,
“你只需要,遵从我背后存在的意志。”弗罗斯特沉默了下来,久久的看着她,然后问:“我想问一下,为什么是我?加图索家的死对头多的去了,而且家主夫人在家族中的地位可是无比的尊贵,说是皇后也不为过,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需要我的加入?”克拉丽莎沉默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整个房间里的光辉似乎暗澹了一点。
沉默了良久,她说:“……因为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她继续说:“而且,‘罪恶的家族由自己所创造出来的罪恶扳倒,这不是很有趣吗?’这是我背后存在的原话。”房间之中再次陷入了沉默,沉重中,弗罗斯特慢慢的开口:“居然妄图想扳倒加图索家,你背后的存在,可真是有够大胆的……”
“加图索家在世界漫长的时间里并不算得上什么,就连昙花一现也比不上。”克拉丽莎回答后反问,
“那么,你的答桉呢?”弗罗斯特陷入了久久的,比之前所有沉默都要久的沉默中。
克拉丽莎没有催他回答,直到阳光从天边落下,直到夜幕挂上天际,弗罗斯特才缓缓的说:“我答应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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