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有些时候，活着更加痛苦。

陆渊注意到了洛璃。

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位血神族嫡女。

本着斩草除根的理念。

陆渊撕开空间，出现在了这位血神族嫡女的面前。

西天战皇没有解释原因。

他也懒得询问原因。

是不是这位血神族嫡女在中间作梗针对洛神族都好，在眼下，已经没有意义，重要的是血神族必须灭，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不过，这位血神族嫡女也清楚这一点。

虽然不清楚陆渊为什么敢杀西天战皇。

天至尊之间不是不允许相互杀戮吗？

但在死亡和死亡之间，这位血神族嫡女还是选择了更有尊严的死法，拔出腰间的软剑，一道血色的剑光闪过，果决狠辣的完成自我了断。

等陆渊撕开虚空，降临到这位血神族嫡女身前时。

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何必呢……”

陆渊摇摇头。

虽然对方是一定要死的，但有价值的死亡和无价值的死亡，还是有区别的，在有价值的死亡中，他可以允许对方选择血神族里的一些人，在被他删除记忆的前提下，以另一种身份活下去，也算是给覆灭的血神族留下最后一点传承了，至于说，删除的记忆有没有办法恢复，正常情况下肯定有，但只要他动用命运之力，就算是不朽大帝来了一样没办法，因此，残忍是残忍了点，但不至于全军覆灭。

而这位血神族嫡女需要付出的，仅仅是血神族对各地的掌控力量，还有血神族手里打入其他各族和各地的间谍名单，包括西天神殿的战备力量，这些都是这位血神族嫡女能知道的。

相当于出卖了西天战皇和血神族麾下的已有力量。

换取一批被删除了记忆的人，亦或是被篡改了记忆的人，活下去，延续血神族的香火和传承。

当然。

到了那个地步。

也就谈不上延续香火和传承了。

这些人连自己归属于哪一族都不知道。

活着的意义，可能只有确保血神族这条出现过地至尊的血脉不会断绝，和远古八族一样罢了。

不过，既然对方愿意赴死。

严格意义上说，也许是殉情。

他也不是非要阻止这一切。

不管在任何时候。

能主动选择死亡的人，都值得敬畏。

这也就是俗称的千古之难唯死而已。

因此，陆渊最终还是选择成全了对方的选择，弹指击碎对方的灵魂，而没有去搜查对方灵魂。

虽然说，一位地至尊的灵魂也阻挡不了他的搜查，他大可以丧心病狂一点，趁着对方身死，把对方的灵魂抓出来，强行搜查对方的灵魂，把那些秘密都挖出来，反正结果也是对方魂飞魄散，面对敌人，就该不择手段的镇杀。

但他还不至于那么没底线。

“结束了？”

看着陆渊撕开虚空，回到身边，洛璃抿了抿唇道。

她只是一个融天境的修炼者。

视力好，但还不至于那么好。

平原虽然是平坦的，但也有起伏。

因此，和那位血神族的嫡女不同，那位血神族的嫡女可以看到洛璃，但洛璃却看不到那位血神族的嫡女，只能看到地平线和天际交接，在上方绵延数百万平方公里的虚空裂缝缓缓被修补的时候，担忧的等待陆渊从远处归来。

不过，陆渊不会瞒着洛璃。

也没必要瞒着洛璃。

说实话，他很喜欢和洛璃的这种相处模式，虽然从洛璃的表情中，确实可以看出洛璃的惊讶，但洛璃并没有因为这些惊讶改变原本态度。

没有谄媚。

也没有主动。

一如既往的平静温婉。

应该说，像极了洛神族驻地旁边的那条洛水之河。

平静的流淌着。

所以，在听到洛璃的问题后，陆渊也和之前一样，好像刚刚斩杀的不是一名圣品天至尊，而是一名微不足道的地至尊一样，点点头，叹了口气：“说结束有点武断，因为斩杀西天战皇，并不能让西天神界和西天大陆彻底稳定下来，反而是让西天神界和西天大陆彻底混乱起来，当然，斩杀西天战皇也是没办法的事，不杀他，血神族我们就不可能灭掉，杀了他，本来就混乱的西天大陆则要彻底洗牌，所以，在权衡之下，还是杀了他比较好，大不了从头再来，把西天大陆的格局奠定……”

“没受伤吧？”

洛璃不在乎西天大陆乱成什么样。

说的难听一点。

西天大陆乱不乱，也没见到血神族欺辱洛神族的时候，有谁过来帮助洛神族了，反而是落井下石的人极为常见，骨神族和力神族都做过。

因此，第一句问的结没结束，是判断当前的局势。

毕竟，她的修为太低。

无法判断战斗的结果。

而第二句问的受没受伤，则是在确认陆渊的状态。

“那倒是没有。”

“不过，话说回来，法力的损耗确实不少，若短时间内再来一个圣品天至尊，确实胜算不大。”

“说起来，你也没受伤吧？”

“按照估算，刚刚的余波应该还不至于击溃护罩。”

陆渊摸摸洛璃的秀发。

洛璃目前还是白发。

功法原因，和洛璃本人无关。

等到洛璃突破至尊。

就会三千白发转青丝。

当然，如果洛璃愿意的话，现在也不是不能强行转化，只是没必要而已，更何况陆渊还是一个穿越者，众所周知，白毛红眼乃是绝大多数穿越者喜欢的外形，或许有的人不喜欢，但陆渊还是比较喜欢白毛的，洛璃也就没变。

保持正常姿态。

听见陆渊的话，洛璃点点头。

拥有红尘丝的她可以自由穿梭进入。

虽然说，在刚刚那种声势下，在把几百万平方公里的平原荡平成荒野，和之前的平原相比，整整下沉了三丈的余波下，出去就和送死没什么区别，哪怕是地至尊，也只能全力以赴的防守，避免在余波下被硬生生压成一张肉饼，亦或是炸成一团血花，被涂抹在大地上。

所以，刚刚的洛璃，完全是老老实实的坐在红尘丝构成的圈中，直到一切结束，确定没有交手的余波后，才走了出来，查看的现场情况。

自然没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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