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男比剑客:1.2:5.6。
赔率相差很大,这种赔率几乎不会出现在眼镜男之外的对决。毕竟,这是12强,大家的实力都比较接近。
但是,这个眼镜男以每一场绝对的优势直白地言说了,他跟其他所有人都不是一个档次。
杰克在添油加醋式解说,剑客背着剑站在八角笼里,静静看着眼镜男。
单独看剑客一个人的画风,有种“西门吹雪与叶孤城”的感觉。但要是加上其他人,他就显得格格不入了。当然,在这里,一个人的扮相、性格、性别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有实力。
时间到了,裁判员宣布比赛开始。
叮铃铃——
比赛开始的铃声响起。
剑客速度很快,只是眼睛一晃之间,他就抽剑而出,携带着破空声来到眼镜男面前。
剑,要快;
剑,要准;
剑,要狠。
对于一个不修他事,一心求剑的剑客而言,这个世界或许是浮躁且污浊的。但他永远都无法否定,自己是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没有超脱,受着世界的限制。
他的剑,再快,也要遵循物理常识,也要遵循身体的基本能量转化公式。
剑是工具,从来都不是实力的一部分。在进化界里,实力的关键界定指标是天赋能力的强弱,身体能量的转化率。
剑尖闪烁着光,来到眼镜男喉咙前。
当时,剑尖离眼镜男的喉咙只有不到1cm,如果再给剑客半分力,就能刺破他的喉咙,划破他的颈动脉。
但,就缺了那半分力,局势完全颠倒。
阴影从眼镜男身上涌出,将剑客的剑寸寸折断。剑断的铮鸣声很刺耳,很响亮尖锐,像调子拔高了积分的雄鹰。
剑断了,一个剑客的旅途到此结束。
阴影将他覆盖,吞噬。他双眼无神,呆呆地看着不知什么地方,然后,轰然倒地。
从他出剑,到他倒下,时间间隔是4s。
即便是实力得到了大家认可的剑客,也没有比眼镜男其他的对手多撑一会儿。
鸦雀无声。
如果一开始,所有的乘客还会因为眼镜男的强大而激昂地尖叫起来。
但现在,他们会为他的强大而感到恐惧。
这……还是普通区乘客的实力吗?
他是什么等阶的?
信徒?
代言人?
使者?
还是更高的……执事?
为什么,这么强大的他,会出现在这里?
他,到底是谁。
乘客们无法理解,尝试着去理解,但杰克不会,他只是负责着随机擂台的氛围调动。
激昂的声音从他嘴里响起,顺着麦克风传遍角斗场的每一个角落。他声嘶力竭,他极度狂热:
“4秒!!!!!大家,你们看到了吗?被我们寄予厚望的剑客,最终倒在了三强。我们亲眼见证了剑客的崛起,他像一棵默默无闻的小草,冲破坚岩的阻碍,冒出头来,呼吸着自由的空气,然后成长!成长!不断成长!最终长成我们眼里的参天大树!但是现在,这棵参天大树被轻而易举地折断了,就像从天而降的闪电劈在树干上一般无情。也许,我不应该把我们的胜者称之为闪电,他是降下闪电的‘天’!欢呼!尖叫!为唯一真神的加冕,嘶吼吧!”
鼓动情绪的声音又一次成功地鼓动起乘客们燥热的情绪。
明明是相互对立,相互竞争的普通区乘客们,却在这么一瞬间达成了一种共识,那就是站在八角笼里的眼镜男是不可战胜的。
杰克开始为下一场对决而挑动情绪。他嘲讽地说:
“那位‘残血必反杀’的孩子,你还在吗?看到了吗?刚才那场对决,现在,你的想法是什么?如果我是你,我现在就弃权。孩子,不要为投降感到羞耻,要知道,有些实力的差距,不是一腔热血能跨越的。你的生命,比你的尊严更加重要。”
吕仙仪和爱神情复杂地看着乔巡,想知道,他是什么打算。
乔巡静静看着八角笼里的眼镜男,默不作声。
“乔巡……”
乔巡伸出手,示意吕仙仪别说。
眼镜男站在八角笼里,高傲地抬起透露,说:
“来,站到我的面前来,做我的对手。”
即便是爱,这时候都忍不住说:
“乔先生,不要上当。他的存在很诡异,我觉得,退一步吧,慢慢想办法,不打这一场也罢。反正,有律法限制他,他私底下也不敢对你出手。好好积累,提升自己的实力才是关键。”
劝队友放弃,当然不是帮倒忙。而是眼镜男的强大实力真真切切落在了他们的眼里,强得太过不同寻常了,超出认知了。
气氛僵硬到了极点。
乔巡的大脑飞速转动着。当然,他不是在纠结到底要不要投降,而是,在判断眼镜男的能量到底基于什么。
却在这时候,高台之上的杰克耳朵里忽然响起一声低语:
“最后一场,不准放弃,不准投降,既分高下,也决生死。违者,就地处决。就说,贵宾区的各位买断了这场比赛的支配权。”
杰克听到声音,立马颤抖了起来。
恍惚间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居然!那位居然亲自下达指示!二号列车长!整俩列车话语权位列第二的存在!这场比赛,性质已经变了。
他异常激动地高声大呼:
“朋友们,我必须要宣布一件事。最后一场对决,不能放弃,无法投降,决战至最后时刻!”
此言一出,场间一片哗然。
为什么?
发生了什么?
怎么突然出现这种规则?
场下一片喧闹,乘客之间议论纷纷。
爱瞪大眼睛,很不理解,
“怎么会这样!”
乔巡皱起眉问:
“出什么问题了吗?”
“任何随机事件的规则都是固定,一旦开始后,不会进行任何更改。之前从来没有过临时更改规则的情况,在以往的随机擂台里,也根本没有最后一场不能放弃不能投降的规则。现在居然临时加规则!”
“很不可思议吗?”
“太不可思议了!列车上的任何规则都是列车长制定的,事列车里唯一能遵循的真理。不应该啊,不应该会临时加规则才是。”
吕仙仪说:
“看来,你跟眼镜男的比赛被重点关注了。”
乔巡眼神飘忽不定。他不太确定,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出现临时加规则的情况。他看向八角笼,眼镜男面无表情地站在里面。
难道,是因为他?
约束区的某个房间里,关着灯。放映机咯吱咯吱地转动着,光投映在幕布上,光路里,细小的灰尘漂浮着。只有一个人,坐在中间的位置,静静看着幕布上的画面。
画面里,眼镜男面无表情地站在八角笼里,等待着乔巡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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