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古木丰茂,确实是难得的好地方。”
他身侧的年轻人叫赵欢,是个自小在振威镖局长大的趟子手,也是这些年才得了跟随车队走镖的资格。
满打满算,这也不过是他第三次出门。
听了朝清秋的回答,赵欢满脸得意,“那是自然,咱们西南之地,旁的不多,可这山水草木可是不少。随便从地上捡块石头,说不定都有几百年的历史。”
“小欢,老实些。让镖头看到了,又要说你不稳重,如今你小子和杏儿的事情八字还没一瞥,这次出来也算是老镖头对你的考验,要是弄砸了,我看你小子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
与两人同车的还有一个中年汉子,四十余岁,满脸风霜粗粝,佝偻着腰身。
赵欢赶紧看了眼坐在头辆马车上,正抽着旱烟,盯着前方的老镖头。
他低声道:“陈叔,你就知道吓唬我,我可是你看着长起来的,在朝兄弟面前,好歹给我留点面子。”
中年人叫陈俊,也是自小从振威镖局里长起来的人物。是跟老镖头从小光屁股的交情,振威镖局,也是他和老镖头一拳一脚,一起打出来的天下。
他在镖局之中的地位只在老镖头之下。
陈俊撇了撇嘴,“你小子要什么面子?如今早早敲定你和小杏儿的婚事才是最要紧的事情,我要是你小子,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到外面乱跑,趁着老镖头出门的这些日子,早早的把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就算他看你小子不顺眼,还不是要捏着鼻子把你认下来?”
提到喜欢的姑娘,赵欢面色通红,“陈叔,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和小杏清白的很,我们不是那种人,再说,就算我想,小杏也不答应不是?”
“更何况好男儿志在四方,岂能区区困在西南之地。”
赵欢一脸意气昂扬,只是紧绷的双手还是出卖了他。
原本只是想要调侃他一下的陈俊一脸古怪。
低声道:“平常一起出去,也不见你和那些年轻的小子一起去找姑娘,难道你小子年纪轻轻的,就不行了?”
赵欢怒道:“我这是为小杏守身如玉。”
拍了拍他的肩膀,陈俊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
“咱们镖局除了我还有谁配的上小杏,如今老镖头只是假装不同意,想要看看我的诚意。这我都知道。”
接着,这个上一刻还嘴硬的年轻人跳下马车,一路小跑到最前面的马车上,挤在老镖头身前,堆着笑脸献殷勤。
陈俊笑道:“要朝兄弟看笑话了。”
朝清秋笑着摇了摇头,“陈叔和小欢的感情真是不差。”
也只有双方有真感情,才不至于因为几句调侃而让双方翻脸。
“那是自然,小欢这孩子自小就命苦,当初他爹娘都是这振威镖局里的镖师,有一次遇到山上的贼人拦道,虽然最后将那伙贼人打退了,可他父母死在了那一战之中。
当时这小子孩还小,家中又没了旁人,刚好我无妻无子,就把他收养了下来,这么多年下来,就算不是真父子,可也相差不多了。”
朝清秋问道:“那如今陈叔可曾成亲?”
陈俊一笑,“成亲,成什么亲。我们这种跑江湖的人,尤其是做镖师这个行当,说不定哪天就死在了外面,到时候留下孤儿寡母的,岂不是害了人家姑娘。当然,这只是我自己这般想罢了。”
朝清秋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世道如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汉子擦了擦手掌,“听说朝兄弟是来咱们西南寻人的,可有方向?”
“不曾,只知道那人如今在西南之地做些赈济救人的事,至于具体在何地,如今我也没有具体的地址。”
“如此看来无异大海捞针,不如朝兄弟先和我们一起回振威镖局,到时候也可以慢慢探查。”
朝清秋考虑片刻,点了点头。
如今他初到西南,人生地不熟,也只能缓缓图之。
陈俊有意无意的撇了一眼他腰间的两把长剑。
“看来朝兄弟也是个习武之人,不知修为如何?”
朝清秋一笑,“天资太差,苦练多年,也只练出个二品武夫,至于带着这两把剑,都是防身之用,来之前听人说这西南之地有些不太平。”
汉子点了点头,“出门在外,小心些总是没错的,即便像我们这种老江湖,有时候都免不了要被鹰啄了眼,你们年轻人确实该小心些。”
朝清秋笑了笑。
一间镖局之中,仅次于老镖头的人为何和他出现在同一辆马车上?
自然不会是出于巧合。
小心驶得万年船嘛,常年混迹江湖的江湖人都知道这个老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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