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姓名?”
巷子旁的帮众又开始啜泣起来,他们之中本就多是市井出身,艰难困苦,吃不饱饭,读不起书,历来被人看不起。而今有人说将他们记在心中,他们自然是感动莫名。
士为知己者死,何况他们江湖人最重义气,此刻便是帮主要他们去死,他们也是别无二话。
宋重啜泣道:“老陆今日可曾和人结仇?”
蒋方将昨日遇到持刀少年之事说了出来。
宋重闻言叹了口气,“想来是那少年怕日后老陆前去报复,这才下了狠手,又或者是被那包子铺老板指使。”
蒋方自小在云平街吃百家饭长大,受过包子铺老板不少恩惠,他正想开口为他语言几句,忽然见到自家帮主正望着自己,目光阴冷。
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未敢言语。
宋重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老陆是我的生死兄弟,无论如何,这个仇一定要报,咱们飞鱼帮与此人不死不休。”
在他看来,一个少年人,即便浑身是铁,又能打几根钉。
“明日我带人去那云平街上寻个说法,只是人死为大,老陆这后事如何处理?老陆是我的生死兄弟,决不可随意敷衍了事。”
一个心腹瞥了眼自家帮主的脸色,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帮主,咱们刚刚才和那黑虎帮斗了一场,帮里实在是拿不出银子了。”
宋重声色俱厉,“我生死兄弟而今死了,你和我说拿不出银子,若是我没记错,老陆只有在城东的一处祖宅,便是连妻儿也没有,跟了我舍生忘死这么多年,而今他死了,我便是连他的丧事都办不起不成?”
蒋方面露挣扎之色,他犹豫片刻开口道:“陆老大身前常常念叨帮主的好处,不止一次和属下说过,若是以后他有朝一日不幸身死,反正他也无儿无女,他的那处祖宅倒是不如献帮里,只是他知道帮主仁义,定然不会收下,所以一直不曾跟帮主提及。”
宋重又是大哭起来,“老陆是我的生死兄弟,我怎么能收下他的宅子,这不是陷我于不仁不义吗?”
蒋方咬了咬牙,带头跪在地上,“陆老大泉下有知,定然不希望帮主意气用事。”
巷子里的飞鱼帮众尽皆跪倒,苦苦相劝。
宋重最后只得抹了抹眼角,他弯腰重重拍了拍蒋方的肩膀,“老陆没看错你,你小子是个人物,以后你就代了老陆的位置。老陆的身后事也交给你了。”
蒋方以头叩地,砰砰作响。“小的一定不辜负帮主的栽培。”
宋重仰了仰头,在那他人不可见之处,他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意。
而今自己的生死兄弟又死了一个,又要想新的法子来邀买人心了,真是让人头痛。
朝清秋在一旁的屋檐上眯眼而笑,昨日他不过是偶然路过城东,见到了那少年出手的一幕,想着帮那少年一把。不想那少年的狠辣果决远超自己预料,更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这样一场大戏。
他一手轻轻按在屋檐的瓦片上,整个人已经是飘然而起,落在了对面相距极远的另外一条街上。
一身青衫的年轻人先是眯眼而笑,继而大笑,直到最后笑弯了腰。
原来在有些人眼中,仁义,也是值不了几个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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