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书上说悦来客栈是自东都起家,向来是以豪奢闻名,据传和大秦之中某个高官有关。”
朝清秋若有所思,“如此说来,悦来客栈并不只是单单一座客栈这么简单了?”
周坊眯眼而笑,“还是那句话,这些不是咱这个普通百姓能言的。而且虽然这里是祖上传了十几代的,可其实对我来说没那么重要。”
许望本来正在饮酒,听到老人的后半句言语,将口中的酒都吐到了桌子上。
“祖传了十几代还不重要?”
周坊一脸心痛的用袖子不断擦着桌上的酒水,一边连连叹息。
“重要自然是重要的,可这世上,人也好,物也好,活的最重要,不是吗?”
许望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周坊还要再说些什么,朝清秋忽然开口道:“交浅言深?”
周坊一笑,“当年混迹江湖,跟路过的一个道士学过一些相人之术,虽然学艺不精,可也能看出几位他日绝非池中之物,若是他日咱们客栈遭了难,几位又有余力的话,老夫希望几位能够出手帮助一二。”
说完,他紧紧的盯着朝清秋,他自然已经看出来三人是以朝清秋为主。
朝清秋笑道:“天下事,十赌九输。”
周坊大笑着起身,“可我的赌运向来不错。”
周坊走后,三人继续饮酒。许望面色有些泛红,已经有些许醉意。
释空忽然道:“朝大哥,我认为他说的是真话。”
朝清秋不置可否,他也觉得周坊所说的是实话。
方才周坊的言语仿佛托孤一般,想来他是遇到了什么祸事。
朝清秋望向一旁的店小二,“小二,对面的悦来客栈有没有提过想要买下你们的客栈?”
店小二一愣,“你怎么知道。”
朝清秋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悦来客栈财力雄厚,他们没有想过招你过去?”
店小二摇了摇头,“自然是有的,他们还要给我找个媳妇,要我自己在对面那些姑娘里随便挑。”
“没有喜欢的不成?”
小二浪荡一笑,“喜欢自然是都喜欢的,便是都给我,小二哥我也不嫌多。可我自小在店里长大,哪里丢的下掌柜和老掌柜的。而今每日里能过过眼瘾,也不赖了。”
释空双手合十,“施主与我佛有缘。”
小二连忙呸了几声,跳着起身,“有缘,有什么缘,你小二哥我可是还要为我李家传宗接代的。”
“我看老掌柜的对这客栈也不是十分在意,为何不卖了客栈,带着你们另谋出路?”
小二重新坐下,“还不是我们掌柜的不肯走,听我们老掌柜的说,当年我们掌柜的可是这长安道上的一枝花,当初求亲的把客栈的门槛都踏破了,老掌柜从那些求亲的人手里就赚了不少的银子。”
朝清秋笑道:“老掌柜的生财有道,我已经见识过了。”
“后来有一群书生在咱这路过,说要去参加什么诗会,当中有个贼眉鼠眼的落魄书生,跟咱们掌柜的就勾搭在了一起,只是后来那书生回了东都就没了音讯,咱掌柜的几次给他带信,连封回信都没有。”
他忽然压低声音,“这些都是听老掌柜的说的,那时咱年纪还小,算算大概要有十来年了吧。”
朝清秋望着他身后,笑意玩味。
小二僵硬的转过头去,发现自家掌柜正盯着自己,杏眼圆睁。
朝清秋坐在桌前喝着酒,看着远处正在厉声训斥小二的年轻妇人。
妇人叉着腰,小二缩着头。
她也曾是深闺明镜前,缓缓梳妆的俏丽少女。
落日的余晖照在她身上,人比花娇。
只是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有些事,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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