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在整个满花楼回荡。
房间里的囤粮大户们呼吸急促,眼神像刀子一样恶狠狠地剜着来财。
“你们谁能告诉我,这再生稻是何物?”
董继祥哪里看不出这群人的异样,听到来财的话,心里更是不由自主地直打鼓。
“董少,既然和你签了契约,我也不怕你反悔,这再生稻我也是听府衙里认识的衙役说了几嘴……”
方占河先将盖了章的契约收拾妥当,这才在董继祥的逼视下继续往下说。
“我们富阳有个败家子秦小满,为了养鹅鸭租了闲田留了稻茬,每天都在蓄水放水,结果那些稻茬不光抽穗还结粒了。”
“昨夜王长史的公子王耀辉,带了一群人去秦家庄子上打劫,硬是让秦小满以损伤国运为由,找了一群人将王耀辉和那群人全杀了。”
啪!
董继祥手里的毛笔掉在镀金的靴面上,脑子嗡嗡作响。
他知道富阳秦家养鹅租百万亩闲田的事,当时还嘲讽过秦家会被秦小满这个败家子三年内掏空家财。
不承想!
还有这样的意外收获!
“董少,剩下的粮你还买不买?”
有人小心翼翼地出声试探,还想蒙混过关。
“这再生稻的事说得这么玄乎,不一定是真的,指不定是谁想借机压价囤一波粮……”
“是吗?”
董继祥从怀里掏出“皇帝”的御用令牌,高举起来。
“令牌在此,我乃御用皇商,我看谁今天敢堵门不让我走!”
他要去找王之昌问个清楚。
这么大的事,为何不提前通知他!
董继祥肉疼地看了眼方占河手里的契约文书,面带笑容,藏住满心的杀机。
“来财来福,我们走!”
……
马车迎着晨光走进富阳县城。
“秦公子,我们不先回秦宅吗?”
车夫再次确认。
正靠在车门上闭眼假寐的秦小满睁开眼,摇了摇头。
他挑帘看向车内。
“……我传授你三成内力,希望你能完成公子所托。”
“唐叔,如果不是我不能另投师门,一定拜你为师,为你养老送终!”
肖成梁跪在车里,“咚咚咚”结实地磕了三个响头。
“用不着。”
唐大夫高冷地回拒了,朝秦小满看来。
“公子请进。”
“……”
秦小满看出唐叔有些嫌弃肖大侠的意思,赶紧进来缓解两人之间尴尬的氛围。
“肖……”
“公子不是要给长公主写信?”
他还没来得及说声恭喜,唐大夫就抽出折叠的矮几,安排好了笔墨纸砚。
行吧。
先处理正事。
他匆匆落笔写了几句,确认意思表达正确,并且没有错字,准备用印时。
“咳!公子不多写几句?”
唐大夫假咳一声。
“啊?问候一句再写正事不就行了,我又不认识长公主,多写几句我怕长公主嫌我啰嗦再把这事给搅黄了。”
秦小满漫不经心地说着。
他和长公主又不认识,就不搞闲话家常那一套了。
“……也对。”
唐大夫似乎是由于消耗了三成内力的原因。
秦小满总感觉他说这俩字时格外疲惫。
比当场斩杀六十一个人时还要心累的样子。
“唐叔你一晚没睡快休息一下吧。”
秦小满写完这封信,折好塞进信封,递到了肖成梁的手里。
“给我?”
肖成梁一愣。
“我说过,我要让你亲手覆灭荣州王家,替肖婶报仇,而这件事能不能做成,就看你能不能将这封信送到长公主的手里!”
“信到长公主手里的那一日,就是荣州王家开始覆没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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